已然是入秋的季节,黛玉何曾带过扇子在身边况那白玉扇坠又大又重,她可不用这样的款式,只是当日几个兄长又不曾去过祠堂,她也不敢去问,生怕人瞧出端倪来,只赌气把那扇坠子随手扔进箱子里--倒是不曾丢了。
自林征走了,林家人方有闲隙应付应付京里惯常的交际应酬。三公主算夭折,丧事从简,更没有国丧一说。如忠勇侯夫人这样好热闹的,收敛了几日,又开始张罗起茶会花会来,黛玉在荣国府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人脉极广的侯夫人,彼时她可没有这么热络,自从她封了族姬,侯氏便恍若真的对她一见如故似的,请柬撒得她都有几分厌烦了。
宋氏一向由着孩子,便道“不想去咱们就不去。我也怕了她,这种长袖善舞的,常常是拿东家的情给西家,两边都见她的情,虽说咱们家比不得别人家得用,万一被求上了,交情好了也不容我推辞。”便叫林盛家的来,“你去忠勇侯府上跑一趟,拿我的手贴给侯夫人,就说我们太太染了风寒,不能来了,给她陪个不是,她要是问姑娘,你就说姑娘孝顺,在照顾她婶子呢。”
黛玉嗔道“婶子平白无故地咒自己病作什么还不如说我呢,反正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吃药。”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正因为你身子骨弱,才更要忌讳这些。”宋氏隐了话没说。过几天治国公府上摆酒,她心里其实属意治国公府的大公子马兖,有意在那日相看相看,自不愿缺席了那场去。
谁知林盛家的去了一回,回来脸色却不太好“太太有所不知,今日荣国府的二太太竟也在那里,听说太太病了,说太太也是亲戚,他们家的小辈应当来探望一二的。她侄媳妇也在,一口应承下来,说择日就带他们家的姑娘们过来,一切交应与她。忠勇侯夫人说您病了一向不乐意见人都没拦得住。”她看着宋氏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完,“王太太还同她侄媳妇说,林家规矩大,你得今晚上回去就把拜帖写好了送过去才好登他家的门第的,省得你林妹妹说你失了礼数。”
“这可稀奇了,她们想要来探望我,也不管我们家方便不方便,就这样了还说礼数再者说了,她家不是在忙贵妃省亲的事竟然有空去忠勇侯府上喝茶我说呢,忠勇侯夫人平时跟我们再好,也没见她连着两回请过,合着是有这一出呢。”宋氏冷笑道。
锦书劝道“太太莫气,他们家为了盖省亲别墅,也忙活了半年了,就是要盖天宫也该盖完了,恐怕还是跟二爷上回帮着约他家东府老爷和永宁王的酒席有关。”
宋氏道“你去同姑娘说一声,就说她外祖母家的表嫂子表姐妹要来做客。王太太嚼舌头的话就别学了去让姑娘伤心了。”锦书应了声“是”,便往漱楠苑去了。
黛玉正在屋里画花样,闻言讶然“凤姐姐她们果真要来”锦书应道“是呢,太太说她既称了病,也不能露馅儿,到时候就不出面了,大奶奶和姑娘接待着就行。方才大奶奶问,荣国府的奶奶、姑娘们喜欢什么样的茶、什么样的点心,她好让人备着。饭是要留她们一留的,她们爱吃什么,姑娘回头着人去厨房说声,好让她们心里有数。”
黛玉把笔摔到桌上,冷笑着对雪雁说“要是平时过来,也罢了。特意到忠勇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