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浑身颤抖,勉强站立。
“王知县”那军士环顾左右,目光落到了公案后的王鸿轩身上。
一群衙役一齐看王鸿轩,王鸿轩恨死了,你们就不能假装王知县不在吗
“正是本官。”王鸿轩硬着头皮应道。
“胡雪亭此去洛阳,数年之内,是不会回来了,王知县欠下的银钱,还请一次结清。”那军士道。
王鸿轩秒懂,胡雪亭有了人撑腰,胆气壮了,要秋后算账,要是给钱给到位,胡雪亭就在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面前为他美言几句,或者就算没有开脱,至少不落井下石,反之,胡雪亭很有可能就眼含泪水的在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中大声痛哭,被小小的王知县欺负怠慢了。
王鸿轩的脸上缓缓的升起微笑,认真的对那军士道“且容本官去取银钱。”这还有什么好多说,当初种下的因,今日结出了果。
“这是本官欠了沈家小姐的一百两银子。”王鸿轩果断给了百两,用一百两消除当日的怠慢,以及可能存在的羞辱,和夺走马车,轻慢葬礼等等事情,应该足够了。
那军士看了一眼包裹,打开数了银子,掂了重量,随意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马蹄和车轮声中,马车终于消失不见。
马车中,数个大大的竹篮装满了小鸡仔,空间少得可怜,胡雪亭小心的见缝插针,终于把银子安置好。
小女孩忍不住扁嘴“姐姐,不要吓坏了小鸡。”
石介死死的盯着银子,充满了羡慕和佩服,就算他这般的笨蛋,也看得出这百两银子是敲诈来的。
布帘掀起,赶车的军士回过头,想说话,又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还是道“这事情不太好。”
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敲诈勒索,谁都看了出来。
胡雪亭大奇“当日这个王什么的知县,以为他是官,就要坑我家的马车,是仗势欺人;今日我借着大秘密和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名头,坑他的银钱,也是仗势欺人。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啊,就许他仗势欺人,不许我仗势欺人了”
那军士看胡雪亭的眼神真是忧郁极了,胡雪亭完全没有抓住重点啊“他敢欺负并州道将士的孤女,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岂会轻饶了他,他起码也要罢官免职。你今日收了他的银子,以后就不好处理他了,区区一点银子,太便宜他了。”
胡雪亭大惊失色“谁告诉你不能继续罢他的官的公是公,私是私,我又不是朝廷命官,我收钱和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处罚不处罚,有个毛的冲突
难道你竟然以为我可以替代官府了年轻人,这种思想要不得
该处罚就处罚,该罢官就罢官,朝廷做事,我是民,关我事”
石介用力点头,从头到尾,胡雪亭可没有向那个王知县提过一句处罚或求情的言语,欠债还钱,关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事
那军士懂了,钱照收,屁股照打,简直太无耻了。
胡雪亭又冷笑,干脆把话挑明“别以为我敲诈银子,是多么的贪得无厌,黑心黑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张仪同当日和我们姐妹划清界限,难道就不是因为银钱吗”
既然原身老子属于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下辖,家属遗孤可以享受孤儿院的待遇,而那张仪同冷言冷语冷面冷口,一脸不想接收孤儿的样子,随便想就知道了,这孤儿院铁定是亏了大钱的,说不定都拖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财政了。
一群军士黑了脸,只觉遇到聪明人,果然应该退避三十里。
胡雪亭和张仪同汇合后,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