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被他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陶知县自然没得再反驳了。陶知县在心底骂了一句晦气,应下这桩差事之后便忙不迭地走人了。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该到这儿来商讨这件事,直接按着那些人头让他们将堤坝修好不就得了,也省得他破财。下回再遇上事,他肯定不会来找这两人商议了。
晦气,当真是晦气
京城这边,自打知道了顾邵每回送信时间之后,李侍郎便动了截信念头,可他到底小心,犹豫了几天之后,还是没有做下决定。
他这人不会轻易出手,一则怕办不成事,二则也是担心事后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所以顾邵在京城时候,李侍郎虽然恨惨了他,可却一次都没有动过手。后来等顾邵离了京城,李侍郎满心想着机会到了,谁知道后来顾邵身边又多了一位晋安先生。
李侍郎忍了又忍,这才忍住了要对顾邵动手心思。晋安先生在旁边,李侍郎不能保证自己就能一击必中。可如今,得知了顾邵每月送信日子之后,李侍郎心思又活络开了。
如今皇上这般看重顾邵,不就是看在他嘴巴生得好,能说会道又善拍马屁么若是他截了顾邵信,这联系断了,皇上自然不会再惦记着顾邵,过了个一年两年,谁还会记得他顾邵是谁
到时候,他再出手整治顾邵,便会方便许多。
李侍郎本来都已经想得好好,但是又担心皇上骤然收不到顾邵信会多疑,所以才耽搁了下来。可眼瞧着送信日子又到了,若再不做决定只怕又会让顾邵在圣上面前殷勤一次,李侍郎心中就十分地不得意。
有些事情就不能惦记,一惦记就容易坏事儿,再理智人都会多几分糊涂,作出那些个叫人匪夷所思荒唐事来。更兼李侍郎对顾邵本来就生有恨意,所以他对这是便更上心了。李侍郎这日日纠结,脑子就跟魔怔了一般,连每晚睡觉想都是那封信事儿,弄得人都恍惚了几分。最后,不堪其扰李侍郎终于下定了心思。
截
一定要截不截话,难不成让他眼睁睁看着顾邵身在淮安府,还能继续在京城里头搅风搅雨不成但凡有个顾邵使绊子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至于皇上那边,皇上日理万机,想来也不会太在意一封信吧。又没有定好日子,也没好每个月一定会送,少了一个月,皇上又怎么会知道李侍郎下定决心之后,便派了手底下一个叫李庆心腹去办了。
翌日,李庆办完了事情便回去禀告了。彼时,李侍郎正在廊下喂鹦鹉,看到属下来报,赶紧放下手里东西我,问道“信呢”
李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李侍郎赶紧接过,撕掉信封,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一张张,竟然全都是废话,废话里头还有些马屁之言,酸人牙齿都要掉了。李侍郎看过之后,心里鄙夷至极。就这么个东西,竟然还敢往圣上跟前呈,也不怕污了圣上眼睛。
看过之后,李侍郎又问了一句“信是在渡口截下”
“正是。果真如大人所料,那信今日早上便到了渡口,属下在西津河那边作了些手脚,当场截获此信。。”
“不是我料得准,是他每月都准时,别事情做不好,这拍马屁功夫倒是一流,别人想赶都赶不上。”李侍郎听到事情办好了之后,心情也好不错,拿起桌上放长嘴小水壶给笼子里鹦鹉添水,隔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对了,那个送信差役呢”
李庆犹豫了一下,最后道“截信时候那人看到了属下,以防万一,属下将他打晕扔到了河里。”
李侍郎回头“死了”
“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白白沾了一条人命,到时候处理起来也麻烦了许多。李侍郎蹙了一下眉头,不过也没责怪什么,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