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见情况不大对头,很快撤了回去,侍卫只抓到三四个人,很快就将抓到的人关进牢里,至于后面会如何处置,苏九年则全然不知。
他们在外面约莫等了两个时辰,便有宫人来请,三人从偏门一路往前,来到勤事殿。
绍兴朝先往前,她原准备同绍裴俟一起跟着进去的时候,黄公公将她礼貌拦了下来,“姑娘,且先等等,圣上唤绍老先生进去,还有些要事求证。您不如先在这殿外等上一等。”
他说话客客气气,实际上并没有给苏九年选择的余地。苏九年心里清楚,站到一旁恭声说“有劳公公。”
黄公公见她面上淡定,自成气度,难免惊诧,多瞄了几眼。他跟在皇帝身后当差,来来往往的人见识了不少,莫说她一个小姑娘了,就是有些品阶在身的官员得了皇帝召见,难免有几分忐忑。
他寻思着莫不成当真有“龙生龙,凤生凤”的说法,赵家已不在,气度风华却都传了下去。
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他笑了声便进去了。
苏九年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不过是紧张过头,反而看起来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向那道明黄色的帘子瞥去,凝神静气想要听听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但是她还是离得远了,只模模糊糊听到几个音节,再无其他。可就是这样,越发让人焦急起来,心上扑通扑通跳着,看上去像是正常,可两颊却不可避免地红了起来。
时间在等待当中变得漫长,她双腿都有些发软,才看见刚刚说话的公公又走了出来说“姑娘,圣上请您进去呢。”
苏九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手指甲受不住力断了一截,手心上留下一排整齐的印子。她记着之前学的规矩,一路上也不敢张望,等站定之后,行了跪拜大礼,额头抵地,“奴婢苏九年拜见圣上,恭祝圣上龙体康泰。”
“起来,让我看看。”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苏九年稍微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她长相同生母相似,和祖父赵屈黎就不大像。可单凭着赵家后人的身份,便能够得到皇帝高看一眼。
赵家之事确确实实是自己疏忽了,皇帝语气柔和得不得了,哪怕是最疼爱的皇子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今年多大岁数”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年刚及笄。”
既然错了就错了,皇帝能做的只有尽力去补偿。
可姑娘家需要什么金银和良田赏赐下去,她未必能守住,若是指派一桩姻缘,偏巧她又是给过人的。皇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地旁站着的秦江春,想着若是抬了苏九年为正妻,怕是淮阳侯府先要乱起来。
他一时难住,上下不得,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原是我疏忽,对不住赵家,我定会为此事平反,还赵家一个公道。你,可有和要赏赐的东西”
“奴婢只为求给赵家一个公道,旁的别无所求。”
皇帝生了一双桃花眼,年轻时也曾是俊俏的儿郎,现在年纪大了,一双眼睛便将情绪都收敛起来,深沉地看不出一点儿情绪来。
他莫名叹了一声,而后说,“让朕仔细想想。”
苏九年退出去时,皇帝也没有明确说出个处理办法,倒是第二天,宫里传来太后突然病倒的消息。
太后这一病,病得真是凑巧,皇帝忙着侍疾,赵家的事情倒是耽搁下来,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什么。
昨日秦三爷留在最后才走,苏九年也不知道他和圣上之间说了些什么。原本这些她不该问,可太后在这个关节上病着,总让她心里觉得没底,晚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