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锦衣卫互瞧一眼,捧腹大笑,“救你殿下作何要救你别痴心妄想了,下令查抄你家的,就是殿下本人”
柳之岚猛一吸气,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两眼直勾勾望着前头那双俪影。
一个风华倾国,一个俊逸无双,真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低头再看自己,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比街边的乞儿还不如,柳之岚万念俱灰,瞳孔涣散,嘴角歪斜下去,直淌涎水,傻笑起来。
“我要做太子妃啦哈哈,我要做太子妃啦”
“疯子”锦衣卫各啐她一口,趁她再次作妖,忙将她拖上囚车。
怪笑声传回来,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回头,皱眉看了那疯女人半晌,完全没印象,一头雾水地问顾慈“什么东西”
顾慈“嗤”地笑出声,有点同情柳之岚碰上这么个不记脸的主,叹口气,摇头嗔道“不是东西。”
离京时,暑气还没散尽,天才刚入秋。
目今回到帝京,已是十月末。前日初雪已至,遥遥望去,满城银装素裹,宛如一个莹莹琉璃世界。
顾老太太和裴氏亲自领人,等在定国公府门口。姐弟三人一下马车,脸颊两侧就都被各亲了一口,还得了一怀抱果子。
一通寒暄完,顾老太太由顾飞卿扶着先回去歇息,裴氏则将两个女儿留下来问话。
“慈儿,这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把婚期提前了我听说你们去外祖母家不久,太子殿下就追了过去。可是你们俩吵架,他才急着要马上成亲”
圣旨下来后,裴氏整个人都是懵的。
原本婚礼一切进程都按照来年开春的日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冷不丁提至年前,不光她措手不及,礼部和钦天监也都傻眼,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头发大把大把掉。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顾慈只能垂着脑袋讪笑,“我们挺好的,没事。母亲不必担心。”
若真要她回答,那她就只能说。
他们这位太子殿下吃完了整座姑苏城的醋,脑子齁着了,所以才折腾这么一出。
裴氏见状,心下大抵了然,也不再多问,转头看向顾蘅,沉出一口气,戳了下她额角。
“你这妮子,还真长本事了。在家中待着的时候不声不响,我还以为你真要嫁不出去,给你相看了一个好的。结果一出城,这白捡的女婿就自己个儿冒出来了。”
对于奚鹤卿,裴氏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从前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副被顾蘅欺负得惨兮兮的模样。裴氏恐他婚后还是如此,也就歇了心思另觅下家。
谁成想这竟是个顶顶不好招惹的主儿,才听说女儿去相亲了,二话不说就追了过去。又没两日,寿阳公主便亲自带着聘礼,代他这位小叔子说亲来了。
顾蘅捏着裙绦,支支吾吾,“这、这不能怪我都是那姓奚的不好,嗯,就怪他”
裴氏乜斜眼打量,见顾蘅面颊泛红,难得显出女儿家娇羞的模样,一阵吃惊。
惊完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虽说不能同娘家亲上加亲,可惜了些,但只要女儿高兴,她就再无不满。
只是婚期
陛下恩典,姐妹俩乃孪生,奚鹤卿又是戚北落的至交,感情甚笃,便特许姐姐和妹妹同一日成婚,戚北落也无异议,婚期便都定在了十二月。
只剩两个月的时间,她要怎么把两个女儿的婚事都安排妥
裴氏想哭。
晚间用膳,定国公府上下一片热闹,欢声笑语不断,好似在过年。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