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狄大汉守在他身边,见到主上脸上痛苦神色褪去,重新变得安宁平和起来。
不多时,他躺在床榻上竟是久违的舒然地陷入了沉睡,心顿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空闻大师给的药由他保管着,他再将那药瓶从怀中取出来,欣喜于这药竟有如此神效,空闻大师的医术如此高超。
同时又苦恼于这药只有二十粒,即便医术高明如空闻大师,也无法根治主上身上的伤病。
他将药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就坐在床边守着。
等着这漫长的黑夜过去,黎明来临。
这一整夜,禅房中都再没有响起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等到第二日,阳光从没有完全关上的窗缝里照进来,落在月重阙的床头,他睁开了眼睛。
在他床边守了一夜的东狄大汉立刻伸手来扶“主上”
月重阙抬手,示意他不必来扶自己,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从床上坐起了身。
他现在看来就跟咳疾发作之前一样,行动如同常人,气息也平稳了。
守了他一夜的东狄大汉听他叫自己“辛苦了,勒坦。”
大汉忙道“不辛苦。”
月重阙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子站起,感受了一番体内的真气运行,又对他说“吃了药,此刻感觉比起先前最好的时候还要轻松几分。”
东狄大汉闻言立刻拿出了药,欣喜地道“大师炼制的丹药真的有效我这就去让人准备早饭,等主上用过以后再吃一粒。”
他说着将这药交给了月重阙,起身离去。
见他离去,月重阙目光再次落在了这药瓶上。
这其中究竟是加了什么他不知的灵药,才让那些普通的药材能够起效至此
他目光闪动,将这药重新收好,再走到屋角的水盆前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推门来到了院中。
树下的石桌上,那凝神的清香已经点上了,他这两日未碰的琴也放在上面。
月重阙走了过来,在石桌前坐下,抬手调了调弦,在灵山寺的清晨消失了几日的琴音终于又再次响了起来。
槐花胡同,宝意跟霍老对坐,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她从宁王府带来的早膳。
霍老没有立刻动筷子,而是坐在对面观察着孙女的脸色和她的眼睛,转过头去问在摆放碗筷的冬雪“这是看好了郡主,没让她熬夜”
“是。”冬雪道,“奴婢将郡主看得牢牢的,没让她在灯下熬着伤眼。”
听到冬雪的话,霍老点了点头,宝意这才道“你看爷爷,我就说我没有说谎了吧哪个熬夜的人会像我这么精神”
霍老哼了一声,小丫头学了他的易容之术,要遮掩几分眼下的青黑有什么难
自然是不能只信她一家之言。
宝意昨日摸索了粗雕的方法,霍老检查了她雕好的作品,接着又从匣子里取出了一个孙女勾勒好的玉石,取了自己的雕刻工具,给孙女示范了一遍自己是如何在粗雕这一步进行处理的。
霍老的雕刻工具也是在万宝奇珍楼买的普通刻刀,可是握在他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如臂使指。
宝意看着爷爷的动作,感觉就如同看他那天在万宝奇珍楼修复画卷一样。
她在这玉石上勾勒的图案并不复杂,霍老很快就把它粗粗地雕了出来,递到了孙女面前。
宝意伸手接过,望着这粗雕出来的玉石,立刻称赞道“爷爷真厉害”
霍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