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一枚银白戒指,认真滑入他的无名指。
这像是每一天的同居日常,平凡,琐碎,温馨,是他永远不敢触碰的禁区。
“下次别忘了戴戒指。”琳琅埋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张脸多能惹事”
地上二层的灯上演了地上一层的结局。
“我靠,又停电还能不能好了”
喧闹的黑暗中,琳琅被捂住了眼。
他跟她热吻。
比热恋更疯狂,比失恋更绝望。
琳琅舌根被咬得发疼,渗出血丝,被他蚕食鲸吞,那庞大的、负面的情绪倾泻而下,他如同潜伏在人心深处的恶意,要将她吞噬殆尽。他撩开裙摆,摩挲着那脆弱的、敏感的肌肤,她趴在他肩头哀求,“别,别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孩子。
曲锦文猩红的眼珠慢慢变得清澈。
男人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腹部,犹疑不已,“孩子这里有孩子”
琳琅喘了口气,笑着锤他,“你自己干的坏事,还问我”
冰冷幽暗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火种,他脸庞上的癫狂与绝望逐渐褪去。他沉默片刻,忽然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
曲锦文径直走向了一个方向。
原本隐藏的楼梯再度呈现在琳琅面前,任务者想要跟着下楼,却被“男友”死死拖住,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之至的事情。
曲锦文并没有把琳琅放到出口,而是从地上二层走到地下一层。
他一边走,一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争论过星光与极光的区别吗”
女孩固执地认为极光是最美的“星光”,男孩用了各种例子,都没能改变她的想法,甚至还把人弄生气了,他手足无措,怎么也无法令她消气。
最后在室友的助攻下,他买了玻璃杯和长纸条,一颗一颗地折好。
他将一百颗纸星星盛入许愿瓶,在她生日时候送出去。
“怎么才这么点啊你是不是偷懒了啊”
你红着脸颊埋怨着。
“祝福是要一点一滴装满的。”我竟然像个顽劣的大男孩,逗弄着你,“等你凑够一千颗,我就带你去挪威看极光”
曲锦文低垂着眼。
跟上面两层不一样,地下一层是个废弃的、空旷的地方,柱体旁边堆满了破旧的星体模型、展览牌子、宣传手册等。而当她走进深处,仅有一丝的光亮也消失了。
就在琳琅琢磨着对方是不是要杀人抛尸的时候,他再度捂住了她的眼。
他们好像钻进了一个帐篷。
当对方的指尖松开,一串串橘黄色的小灯泡跳进了她的眼底。
永无止境的黑暗被驱散开来。
她看到了淡紫色的“极光”。
美丽、深邃、神秘,宇宙的面纱仿佛触手可及。
“冬季是挪威观赏极光的最好时间。”男人支着身体,在她凝视着前方的时候,他静静凝视着她,“特罗姆瑟靠近大海,它吹着大西洋的暖流,那里的冬天温暖而干净。”
他最常去的就是那一座最北的教堂。
游客很多,情侣很多。
他买了一台新相机,像再普通不过的游客,走走停停,用镜头记录着他当前的生活。当午夜的太阳亲吻挪威,他就戴上全套工具,去特吕西尔滑雪,从初学者的绿色滑雪道到黑色钻石滑雪道,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而那近乎撕裂胸腔的疼痛仿佛在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