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给她陪嫁了不少田产、铺子,每年的进项都有不少。本来么,作为主家,她安安心心在家里坐等收钱就是了。但是下面做事的人,并非毫无私心的圣人,主家过于放纵,是容易出事的,所以她还是需要看一看的。
就在于寒舟看账簿的时候,书房里,贺文璋挑出一柄空白折扇,开始作画。
不知不觉中,平平无奇的一天过去了。
这一天,于寒舟的账簿没有看完,贺文璋的折扇也没有画好。
夜里就寝时,看了一天账簿的于寒舟,脑袋嗡嗡的。想到明天还要接着看,而且以后每个月都要看,心情有些复杂。
躺在旁边的她的契约丈夫,脑子里全是自己画坏的折扇。他想画的东西,难以跃然纸上,每次画出来了,总觉得不好。
于寒舟很快睡着了。她睡着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呼吸声都不闻。夜里显得极为安静,贺文璋偏了偏头,看向旁边,黑暗中模糊映出一个人影,睡得正熟。不知不觉,他也困了,渐渐睡去。
一转眼,过去了数日。
于寒舟的账簿已经看完了,作为侯府长媳的日子,实在是安逸,每天早上去主院请安、用早膳,推贺文璋到花园晒晒太阳,回来后时间就是自己的。找丫鬟说说话,下下棋,喝个茶,吃些点心,看看书,在漂亮精致的府邸中溜达溜达,一天就混过去了。
这几天贺文璋都没有露面,除了吃饭、服药、休息的时候会出来,其他时间都泡在里面。于寒舟想起来时会叫他出来晃一晃,活动活动筋骨,然而玩起来的时候就忘了叫他。
这事传到侯夫人的耳朵里,又一次请安后,侯夫人支开于寒舟,教训自己的儿子“你费尽心思讨来的媳妇,还不好好珍惜每天躲在书房里干什么书房里有如花似玉的媳妇吗”
贺文璋从来没被侯夫人训斥过,因为他的身体,从小到大得到的一直是侯夫人的温柔呵护。生平头一回被训斥了,眼看侯夫人还要拧他的耳朵,贺文璋惊异道“母亲,我做了什么”
“你还问我”侯夫人瞪大眼睛,到底不好大声训他,压低声音道“你每天钻进书房里不出来,把颜儿一个人扔在外面不管,你想什么呢”
贺文璋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在“我没有。”
“还说没有”侯夫人这下真的生气了,揪住他的耳朵要拧。
贺文璋忙躲开,支吾了片刻,说道“我在画画。她,她待我很好,我想送幅画给她。”
侯夫人看着他,瞠目结舌“你,你,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她见儿子一脸茫然的样子,气得直捂心口“也就是颜儿,心肠软,换个人早跟你过不下去了”
在侯夫人的眼里,她儿子把人冲撞了,藉此娶回家来。结果娶回来后,又不懂得怎么好好对人家。偏偏都这样了,儿媳妇还乐呵呵,不跟他吵闹,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儿媳
“指望你,真是指望不起”侯夫人叫了丫鬟进来,点了几匹好料子,叫送去于寒舟那里,又瞪着贺文璋道“别再本末倒置了再叫我知道你晾着人,有你好看”
贺文璋挨了侯夫人一顿训斥,颇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叫侯夫人误会了,什么“费尽心思讨来的媳妇”,天地良心,他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再说,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互不相扰。
出了主院,于寒舟照旧推着他往花园去,途中问道“我又做什么好事了,夫人又赏我”
三天两头赏她东西,真是挨不住。
说真的,冲着这样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