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说得如此卑微,刘宁有些不高兴了“你没有那么差。”
于寒舟忙弯了弯腰,垂下眼睛道“多谢公主抬举。”
她不卑不亢,说话有条理,吐字清晰,刘宁还是很看好的。从前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还罢了,如今都知道了,也不害怕、慌张,刘宁便很中意,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他想起那天郑杨挑事,他当时走了,叫一个丫鬟留下来看情况。后来丫鬟回禀说,阮州机灵又胆大,跳起来锁人时,猴儿一样,郑杨那样高大的青年都被绊倒在地,爬不起来。
他看着面前这小小身板,有些惋惜自己那日走了,没能看到现场。
“你喜欢我吗”刘宁直接问道。
于寒舟被问得一愣,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面前坐着的人。
刘宁的目光清冷而矜傲,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分明不喜欢她,却问她喜欢不喜欢他
“公主这般容貌,天底下没有人会不喜欢。”于寒舟回答。
他们只见了几面,说话都不多,互相不了解,倘若说爱慕她的人品啊德行啊,那是胡扯。
只能是爱慕她的绝美容颜。
刘宁也知道,且觉得于寒舟的回答很诚实,便问道“你做了驸马后,愿不愿意为我出生入死”
好么
出生入死都来了
难道不是陷在爱情中的女子,才会问男人“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死”吗
于寒舟颇觉得怪异,垂眼答道“公主身份尊贵,没有人不肯为公主出生入死。”
她用的是“不肯”,而非“不愿”。
刘宁察觉到了,心中想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倘若是有意的,他要更看重她几分。
他张口就要说“我实话同你说吧,招你做驸马只不过是为了早日出宫建府”
然而他刚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她道“公主,小民有个难言之隐。”
刘宁挑了挑眉,咽下涌到嘴边的话,说道“你说说看。”
于寒舟的脸上露出挣扎和为难之色,许久方才狠了狠心说道“我,我,我们阮家,子嗣不丰”
刘宁万万没想到,她的难言之隐是这个
“子嗣不丰”他脸色微有古怪。
于寒舟很是羞愧地道“是。我们阮家,一向难有子嗣。我是我们家的独子,而我大伯,更艰难一些,他只有一个女儿。娶了几房姨娘,年至四十,只得了我妹妹一个。我,我恐怕,恐怕也恐日后叫公主失望。”
说白了,她那方面不大行,恐怕不能叫公主有孩子。
刘宁的脸色更古怪了,甚至忍不住咳了几声。
门外立刻响起声音“主子,可要奴婢伺候”
“不必。”刘宁扬声道,随即面有古怪地看着身前的少年,想笑,又觉得不厚道,“你说真的”
于寒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不敢隐瞒公主。”
刘宁心说,我又不同你做真夫妻,你能不能生,关我何事
但这少年把如此难以启齿的隐情都说出口了,也真是害怕日后被迁怒。
他并不怪罪,相反心里还有些许的歉疚。他是个男人,婚后都不打算跟“驸马”同房的,不过是拿她做幌子罢了。
刘宁今年十四岁,过年就十五了,身量正在拔高,嗓音也要变了,再在宫里待下去,只怕要露馅儿。他还要做不少事情,为日后登基做准备,这些事情都不能叫人知道,需得遮着掩着,因此出宫建府迫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