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一直站在房门口,实在是屋内的烟味儿太冲人。
同时,他也跟村里人打听昨夜村里发生的事。
“金家江家都死人了。”这人是个年轻人,跟着老爹一起过来的,尽管害怕,但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到底好奇心占上风。他压低了声音,详细的描述了两家出事的情况,又道“谁都知道接下来是谁。李青松他爸妈早不在了,就曹军曹骏两家父母还在,曹军家贴了不少黄符,还养着大黑狗,也不知有没有用。”
原来大黑狗也是用来辟邪驱鬼的。
正说着,村里响起痛哭,还有女人嘶哑的大喊,一时竟听不懂喊的是什么。
这年轻人好奇,可不敢去看,摸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对池疏说道“曹骏他爸死了。”
“怎么死的”
这人面色古怪,语气里带出几分疑惑和惊恐“是、是淹死的。听说他是在厨房做饭,舀水的时候栽倒在水缸里,淹死了。”
以前农村家里储水,用的是陶制的大水缸,半人高,东西虽笨重,可容量大,很实用。哪怕如今日子好过了,爱惜东西的人家也不会将水缸丢掉,或继续装水,或装其他东西。
然而哪怕装水再多,成年人也不可能被水缸淹死。
无疑,曹骏父亲的死必然是石莲手笔。
尽管早有预料,但还是比预想的更快。
崇凌道“石莲的报复,或许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她儿子。她最恨的不是江从平等人,而是江茂林几个。”
“所以江茂林等人才活到最后。”池疏明白这种心理。
当初一个恶作剧,夺走了石莲的儿子,对于一个母亲,无疑是天崩地裂的打击。怎样报复仇人当然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夺走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也体会到失子之痛。只是如此还是不够,石莲又杀死他们的父母,作为血脉传承来讲,父母和孩子,代表着过去和未来,带自己来到世界的人、自己带来世界的人,都没了。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对于江茂林等人而言,如何不痛苦。
到明天,便是他们自己的性命也将被剥夺。
无论是麻木心死,或是痛苦挣扎,都将难以逃脱。
池疏等人来到曹骏父母家,前来帮着料理后事的,是同姓族人。除了曹母嘶哑的哭声,小院儿里并无其他声响,气氛沉凝。尸体现今还不会下葬,要在家停灵,同族处理完,没有留,各自回家了。
如今与外面隔绝,一应物什无法置办,加上人心惶惶,也不能强求太多了。
曹骏扶着母亲,面容憔悴不堪,眼睛布满血丝。
“回去吧,只要找到石莲,一切就结束了。”顾明娇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回见,也不会是最后一回,她对此很不喜欢,因为她无能为力,她自己就处在随时会丧命的游戏里。
顾明娇和魏步凡先走了。
池疏却说“我想去曹军家看看。”
虽说只要找到石莲,任务就结束,但池疏对曹军母亲还是有点在意。
崇凌没什么异议。
怎知到了曹军家,院门紧闭,且是从里面拴住的。
自从曹军出事,曹母便性情大变,寡言孤僻,深居简出,跟村里人也不大来往,总是捣鼓些黄符纸等东西。在村里看来,就是受刺激有些发疯,或是认为曹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曹母在防备。
说不出缘由,池疏就是觉得不大对。
主要是考虑到曹母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