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几个下人立刻往外跑。
若是知道傅家宝此刻在哪儿,傅老爷恨不得亲自跑出去找,他口渴地喝了杯茶,才道“这逆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
傅老爷平日里骂傅家宝是“逆子”,那语气要么是怒气沉沉,要么是恨铁不成钢,这次虽也骂,话语间却满是欣喜,辛氏笑道“老爷您也是,家宝他不在家中,哪里知道能知道这事儿更何况善舞和他一块出去,肯定是有正事要走,总归这好事是跑不了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傅老爷想到明县令说的那番话,哈哈笑道“是也,这件大喜事跑不掉跑不掉”
辛氏见傅老爷乐得摇头晃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的模样,不禁又笑了。
二人在家中又是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傅家宝回来。
傅家宝正和娘子说着怎么收拾那间铺子呢,就被傅老爷喊了回来,他不情不愿地带着娘子回来,原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结果一走进正院,全家的下人都站在那儿盯着他瞧,连平日里不自觉回避他的辛氏也站在傅老爷身边盯着他看。
怎怎么了
傅家宝被这么多人盯着,忽然觉得身上毛毛的,不自觉把娘子挡在了后面,心道难道他的猜测成真了老头子前头那么大方给他一千两,就是打算用这点钱把他扫地出门
也不怪傅家宝多想,着实是这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块盯着他的情形太过诡异。
傅老爷原还想着夸儿子几句,见他神情戒备就知道这小子又想了些不着调的东西,但念及今日家里多了件大喜事,到底不想在这时候跟儿子闹矛盾,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今日县令大人来了,说了些你的事儿,还说,给你找了位先生,是五品大员。”
傅家宝闻言,惊喜道“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个月呢”他快步走过去,说道“快快,先生有没有给我写信,让我瞧瞧”
傅老爷
傅家众下人
原来傅家宝早就知道
看着儿子兴冲冲找到桌上那封书信拆开,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句,“原来你早就知道”
傅家宝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上回县令寻我去说话,就和我提了这事儿。”
傅老爷问道“那你为何不提”
傅家宝头也不抬道“懒得同你说,省得你这老头子见天儿啰嗦。”
这么说,儿子早在半个月前就晓得了,竟然瞒着他这么久就因为嫌他啰嗦傅老爷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忧愁与奔波全都喂了狗。他看了一眼这倒霉儿子,而后开始四下扫视,想要找个趁手的物件打他一顿。
站在一旁的林善舞看出了傅老爷的想法,忍着笑道“公公勿怒,当时县令只说赏识夫君,会写信给那位大人,却没说那位大人一定会收下夫君,夫君怕让你们失望,所以一直不敢说。”
儿媳这话一说,可就好听多了。傅老爷脸色缓和下来,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在气他,傅老爷瞧了眼儿子低垂着眉眼仔细看信的模样,咳了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走了下去,“看在你是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为父就不同你计较了。”说罢又急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傅家宝抬头一看,见傅老爷满脸的殷切和期待,那些会令人不悦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他道“这信是那位先生给我写的,说他姓郝名德,家住永州府青林县长平街,让我十月就可去寻他。”
“十月”傅老爷捻着胡须道“那岂不就只是半个多月了。”他一拍掌,说道“趁着两日赶紧收拾,后天就上路,莫让那位大人久等。”毕竟永州府离这儿可远得很,十日内能赶到就不错了,提前几日上门,总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