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披着蓝色天府人的外衣,真容,却躲不过伊莫逊的眼睛。
棕色眼睛的男孩沉默了片刻,说“你们没有颜色”
但是,说没有颜色,也不准确。这些人身上的颜色十分混杂,不像他见过的其他人那样,界限分明。
“我知道你们就是刚刚圣母要追捕的外来者。”
几人对视一眼,褚星奇的镜花水月与王勇腰间的兔子蓄势待发。
却听这个叫做伊莫逊的男孩说“祂已听见了你们。所有人都将听到你们。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谁”王勇问。
正此时,画在树上的小雀,早停下歌唱,似被众多的人所惊扰,振翅欲飞。
一只布缝的粗劣玩偶兔,忽然脱离了主人腰侧,猛然蹦向半空,咬住了小雀,落地。
兔子貌似塑料制作的上下板牙,合力一咬,很快结束了这只小雀的生命。
它呸了几口,吐出了一段还夹带着一些羽毛的音乐符号,把那只死去的雀丢在地上“爱丽丝,它不是生灵。”
众人盯着那只死去的小雀,它的羽毛散落,很快,身体开始融化,融化成了一段音乐符号。
它果然不是生灵,而是一段旋律。
此时,这段旋律“死去”了,音符便散落在地上,开始重组,定格为了一行短句子
我已听见了你们。外来者
众人的视线凝住。
男孩见此,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的意思。”
“天府之中的一切,都是祂的圣歌,是祂的赞颂诗,是祂的壁画演化而成的。”
“天府的树,永远翠绿欲滴。天府的春天,永远不离去。天府的人,永生不老。”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并不是生灵。”
“我们只是一幅画而已,是神画出来的。画,不会凋谢,不会老去,至多是褪色的时候,重新涂抹一遍,就又焕然一新。”
伊莫逊笑了笑,年幼的脸上,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成熟“没有帮助,你们很难离开天府。一切都会是眼睛,一切都会是耳朵。”
王勇警惕地盯着他,过了片刻,问道“你要如何帮助我们”
伊莫逊说“我是十年前天堂的伊莫逊。也是十年后带着母亲逃到地狱的伊莫逊。”
他说“十年后的在地狱的我,有一场谋划,请你们帮助我们。”
“作为代价,我会把你们在找的钥匙给你们。”
钥匙
王勇微微眯眼“你想要做什么”
伊莫逊说“我们没有什么坏心思,外来者。我们只是想要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想要天府地狱,所有人,都重新拥有人之心,我只是想要”
他慢慢地吐出最后四个字“重塑人间。”
张玉皱眉道“怎么,塑”
伊莫逊却笑了起来“小姐,您看。”
每一位无皮人跟前,都有一幅画。
画中,都绘着一个人。
这些竟然全是肖像画。
名叫但丁的无皮人跟前,绘着一位严肃的意大利中年男子。
一旁有着漂亮眼睛的无皮人跟前,却是一位年轻而富有精力的青年。
每幅画都对应着一个无皮人。
这些画与街上游荡的那些皮草人、纸人不一样。
纸人们僵硬呆板,颜色单调,像是宗教壁画里拱卫神的偶人。
这些肖像画,色彩层次丰富,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