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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第 100 章(4/5)
发乌黑抹着头油,说妹妹弹得真好听。

    而另一位身穿白裙,披着长发,同样文质彬彬的娇柔少女则优雅地在花园里弹奏着钢琴,忽然停下手,不太高兴地撒娇说这架钢琴音色不好。

    咆哮着大骂我一分赔偿金也不会出的老板乐颠颠地,毫不犹豫地说好,好,这就买一架好的,德国货,怎么样

    母亲说小伢子别看了。

    这院子的看门人听到响动出来赶他去去去

    小伢子定定地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转身走了,一步步走回的他的哥哥身旁。担架咯吱咯吱。钢琴叮叮咚咚。

    回到家,地全都卖了。

    大伢子在家徒四壁的家里躺了三天,闭上了眼睛。

    他永远弹不了,也不会去弹钢琴的两条断手,陪着他一起永远地休息在了泥土之下。

    荒地里有了第二座坟。

    最后一厘米。

    指尖几乎能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

    “弟弟,弟弟”

    什么都没有的屋里,小伢子拼命地叫着那个小婴儿。

    但是那个小婴儿再也哭不出来了,皱巴巴地缩成一团,缩在母亲的怀里,像挤掉了所有水分的干木头。

    他变成了它。一具小小的饿殍。

    荒地里有了第三个坟包。

    皮肤粗糙却容貌秀美的母亲,望着家徒四壁,望着假意来逼债,目光流连在她脸庞的少爷,望着她仅剩的孩子奄奄一息的小伢子,在小伢子的目光里转身走了。

    母亲走进了那朱红的宅门里。

    白面馒头、米汤和腊肉送到了那躺着小伢子的空屋里。

    母亲大着肚子又一步步走出了朱红的门。

    她望着这些天来白胖了一些的小伢子,摸了摸他的头。

    母亲说去走亲戚,把小伢子送到六叔公家里。

    但是第二天母亲没有来接他。

    小伢子带着附近的邻居和六叔公砸开了那不堪一击的破烂木板门。

    门后是一双晃荡荡的脚。悬在半空。

    母亲像一盘清粥小菜那样被喝掉了,吃掉了。

    朱门里送来给小伢子的是他这些天吃过的白面馒头,猪肉、腊肠。

    像,像母亲的血肉。

    他全砸了。

    荒地里有了第四个坟包。

    邻居们一样穷,穷得叮当响。养不起多一张的嘴。小伢子跟着六叔公夫妻,忍饥挨饿。

    他们说是戏班,其实近乎乞讨度日。

    一次去了大城市。

    来了贵客,吃了一顿好的。因为富贵的貂裘的夫人和小姐想看点新鲜的皮影戏。

    她们叽叽咕咕,说是看戏,不如说看新鲜。

    一边看,那小姐小手摆摆手上的西洋表,同母亲说母亲呀,您看吧,我得去和达令约会了。

    夫人说这个倒是好。比之前送另一块表的好。他家估计共军来了也能当老爷。

    她们看戏,戏班的人偷偷看她们。

    戏班里的人啃着细粮,挤眉弄眼“小伢子,老爷的女人好看不”

    看,那皮肤白腻得,像刚煮熟剥开的鸡蛋壳的呀

    看,谁会不爱这样的才华美女子呢看,这富足生活才能娇养出的肌理多少老革命富贵易妻,进了城,想找出身良好的女学生,小姐,多美呵,多优雅呵。你李峰也是标兵了,你必须也爱她这样的女子摸摸呵那声音拼命催促。

    画面交织,声音重叠。

    木双双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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