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金枝好奇“行云,你是如何想出这些的”
连城也打趣笑道“难不成是叶大哥偷偷给你单开小灶”
“公子教的。”岁行云急中生智,说得镇定又坦然。
哪知大家恍然大悟的“哦”声还未落地,李恪昭便淡声轻道“我没教。叶冉也没教。”
这不贴心的拆台鬼
岁行云讪讪笑道“好的吧。其实还是我岁氏神巫托梦于我。”
如此看来,自家神巫传世近两千年的“通神之灵”,其中恐怕也有她一份微薄功劳了。
天命十七年八月十五,缙王于鹤鸣殿设家宴。
自元后难产崩殂、继后郁郁早逝,当今缙王虽后位虚悬,但二妃、六嫔、八良子、十二美人一个不缺,再加美人之下各类位阶者逾百之数,后宫实在“热闹”。
如此庞大的后宫规模,想来子嗣也该昌盛。
可实际缙王膝下已成年的公子仅太子李恪选、三公子李恪彰、五公子李恪扬、六公子李恪昭。
余下便是尚在稚龄的三位小公子、五位小公主。
近来为着前往屏城就任,以及请命攻打积玉镇之事,李恪昭并不得清闲,这些后宫诸事岁行云是从叶冉那里听说的。
往鹤鸣殿去的途中,李恪昭打破沉默,低声道“待会儿你随我走。”
岁行云以“缙六公子夫人”的身份前来,自该是与妃嫔及旁的公子夫人们走在一处的。
她疑惑轻笑“公子担心我被人刁难不至于吧。叶大哥说除君上与太子,我谁也不用怕。”
公子们虽明争暗斗不止,但台面上生来是分三六九等的。
纵然李恪昭并不得其君父爱重,可他乃继后所出,在公子间的尊贵程度仅次于元后所生的太子。
初到遂锦那日,三公子登门斥责李恪昭不过是替君父传话,趁机耍点难得的兄长威风而已。
公子们尚且忌惮李恪昭三分,公子夫人们又怎会贸然与岁行云当面为难
至于妃嫔们就更不会了。李恪昭生母乃已故继后,便是这点,她们就不敢对岁行云轻举妄动。
“不是怕你被刁难,”李恪昭一本正经,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跟着就是。”
鹤鸣殿中有一湖形似叶,名唤“玉叶湖”。
沿湖珍奇花木遮阳的林荫小径,有四面通透的观景回廊,又有长堤蜿蜒纵贯湖心,可供游赏通行。
当此燥热秋日,于此地散凉再合适不过。
此刻离正午开宴尚有半个时辰,缙王便唤太子及几位成年的公子到身畔。
父子几人沿着湖畔林荫缓步徐行,边走边交谈国事政务。
两位王妃也领诸位后宫女眷、尚在稚龄的公子公主们,并诸位公子夫人,随行在后闲话家常。
岁行云一袭绯色烟霞锦,夹杂在公子们的玄色锦袍中着实突兀,但她自己未觉不妥,安静从容地跟在李恪昭半步之后。
缙王对此并未多言,三公子、五公子自也佯作无事。
唯独太子神情颇玩味,隔着李恪昭瞥向岁行云“小六,你早过新婚之期,怎还咳咳,怎还黏成这般”
太子似乎不大康泰,面呈虚弱玉白之色,说话时中气不足,间或咳嗽几声。
“她怕生。”李恪昭淡定敷衍了太子的好奇。
其实岁行云也不明白李恪昭为何非要自己同行,但他既这么说了,她自得配合,赶忙垂首做拘谨状。
太子意味深长地笑笑。
缙王并不管他们兄弟间的微妙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