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着,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根。
付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软珠。
待药效终于过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没了人形,软塌塌挂在铁架上,虞华绮才道“我问,你答。”
懿王口里的软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纸,呼吸间,喉口冒着血腥气,看着虞华绮手里的刀和药粉,再没有半分曾身为储君的矜贵和尊严,“好。”
虞华绮问“这十七年,你共取了闻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咙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虞华绮今日所为何来。
冰凉的刀锋再次划开懿王的手臂,虞华绮命令“说。”
懿王害怕地睁大眼睛,慌忙咽下血沫,“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虞华绮点头,勾着朱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
“自他出生起,每年定例十二次,十四岁后,改为每年六次,其中,你四岁时,曾犯旧疾两次,偶感风寒五次,摔伤一次,五岁时,从马上跌下两次如此,共三百三十八次,我可有数错”
刚才,她听褚鲛每说起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次。
此刻,懿王感同身受。
他感受着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听虞华绮报次数,听得心惊胆战。
虞华绮看着懿王恐惧的神情,乌眸幽深不可见底,“你正值壮年,尚且承受不住这药的烈性,他从小到大,年复一年,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懿王听出虞华绮话中含着的杀意,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若不如此,我就会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闻擎救了我,除了疼痛,又没损失什么,他不也平平安安长大了么”
虞华绮抬手,狠狠扇了懿王一巴掌,掐住懿王的脖子,“闻承章,我杀了你”
懿王咽了咽口水,“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我干嘛父皇是父皇是他非要那么做的,当年我尚在襁褓,做不了决定的啊。”
虞华绮反手又是一巴掌,“说得可真好,不是你能决定的。闻擎十四岁后,你已不需要再用他的血,可你依旧在用。那个时候,你也不能决定”
懿王说不出话,虞华绮猛地把药粉全都怼到他脸颊的伤口上,“剜人肉割人血,靠此苟活到今日,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此刻倒是推得干净”
懿王痛嚎不已,哭着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闻擎。可我也不想的,难道我就该死吗,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没有你生来就该死”
懿王哭得涕泗横流,努力为自己求情,“可这些年,除却此事,我一直对闻擎很好”
虞华绮打断他,“我也会对你很好,补汤膳药,一样不会缺你的。在你还完三百三十八刀之前,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
懿王听到虞华绮活剐自己这么多刀,终于忍不下去了,吼道“你这个毒妇”
虞华绮不为所动,“哪里比得上你,靠吸人肉吃人血长大,来得恶毒”
懿王已经知道,虞华绮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他彻底放弃抵抗,忽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可知道,我为何喜欢玩弄孩童”
“褚鲛割闻擎肉,放闻擎血的场景,父皇一向是不许我看的。直到那一年,我偷偷看到,八岁的闻擎被割开手臂,血潺潺流出,他却连眉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