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女孩那双湿漉漉的,微微发红的眼眶,许是刚才抽烟被呛的,也或许是被他的凶神恶煞吓到的,江鹤川沉眸片刻,转身进了屋。
很快,安楚楚的房门被人敲响。
安记楚楚睁大了眼睛,脑中闪过一万个感叹号
她手里的还有烟他是不是要训她是不是找到她的作案工具还要给哥哥告状
所以绝对不能开门。
安楚楚抿唇,蹑手蹑脚地趴到门上听,江鹤川不仅没走,还坚持不懈地敲了两下。
女孩皱着眉头后退两步,歪着脑袋看着砰砰响的门,于是哼哧哼哧将梳妆台的那个椅子搬过来,挡在门前,随即开口,“你别敲了,我才不会让你进来呢。”
话音一落,敲门声也跟着一停。
安楚楚小脸紧绷,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晌,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江鹤川放弃了。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阳台准备收拾残局,把那个烟头的尸体用纸包起来,再用胶带缠两圈,扔进垃圾桶,这样谁也不知道。
安楚楚前脚刚一进去,迎面便撞上一堵冷冰冰又坚硬的胸膛,她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小细腰,直接将人拽进怀里。
周身被那道熟悉清冽又好闻的薄荷味包围,这次唯独没有了烟草味。
安楚楚吃痛的捂着鼻子,眼眶又红了一瞬,她后退一步,眉心拧成一股绳,黑白分明的鹿眼湿漉漉的,眼底水光潋滟,控诉般看向这个夜闯她闺房,还敢翻墙的家伙
“你、你怎么进来的”
这可是三楼啊
安家的大别墅可一点也不低,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肯定得骨折。
江鹤川沉眸松开怀里的女孩,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眉心拧成一股绳,沉黑的眸子像口深不可测的井,眼神沉寂锐利,尤其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凉薄阴郁,还就很凶。
“你才多大就学大人抽烟”
江鹤川气到想暴走,明明这是安亦周该管的事情,可他就是忍不住,对这个小丫头片子丝毫没辙,此时就想好好教育她。
安楚楚被他凶巴巴的气势训得一愣,她知道自己理亏,可总是有原因的。
但这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亲哥哥都没这么凶过她呢。
面前的女孩耷拉着嘴角快哭了,声音都带上点哭腔,眼睛红得像兔子,“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是剧本需要,我就是提前练习一下,干嘛凶我啊。”
“你又不是我哥哥,凭什么管我。”
这人可太讨厌了
亏她刚才还觉得这家伙人不错
不错个屁。
安楚楚的语气颇带埋怨,她瘪嘴,黑白分明的鹿眼一眨,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江鹤川整个人僵在原地,始料未及。
这是他第二次见安楚楚哭。
第一次是摄影棚,她在试戏,剧情需要。
这一次,好像是他误会了,而且惹她生气了。
江鹤川喉间一紧,伸出手,手指弯曲帮她抹眼泪,低哑着嗓子轻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他看不得她掉眼泪,心口的位置又开始不舒服。
江鹤川描述不出来这种感受,更多的时候他想看安楚楚笑,就像刚才帮他煮面条的时候,她会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很好吃。
而不是现在,无声无息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