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将玉牌给了薛嘉禾”容决打断了她。
陈夫人的表情一僵。
“又是谁告诉你薛嘉禾将玉牌埋在了什么地方”
“我”陈夫人的眼神不自觉地撇了开去, 显得有些慌乱, “我是从”
“你昨日同我遇见,险些让薛嘉禾撞见,真的只是巧合”
容决三连质问下,陈夫人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我昨日真的是去取玉牌我视若性命的东西, 你拿去便也罢了, 我知你不会糟蹋它, 可你给了阿禾,她居然又给摔碎了,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找的,你带着她出门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人是谁”容决森然道,“知道此事的人, 我两只手就能数得出来, 其中哪一个泄露给了你”
“我我也不知道, ”陈夫人连连摇头,“有人偷偷给我送了信,装成是拜帖的模样,里面写了这些事情。”
“拜帖呢”
陈夫人瑟缩道,“我怕叫人发现,当场便连盒子一起烧了,再去门口寻那人时,他早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这人显然有备而来,既调动了陈夫人,又将自己的行踪好好地隐藏住了,容决发觉得晚了,这时候想再找前一天消失的人便有些困难。
容决皱眉想了片刻,又道,“此人只联系过你一次”
“就这一次。”陈夫人点头,“我也是因为挂心玉牌,才信了这一次”
将定情玉牌交出去的时候,陈夫人本就是十分不情愿的,可容决亲自开口,她又想着先卖容决一个好,才没办法给了他。
等见到拜帖里写到玉牌竟被薛嘉禾摔碎后扔出去埋了,陈夫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念了几句不孝,最后还是决心出门一探,还真给找着了埋下的玉牌碎片。
“容府旧址早就被别的宅子占了,”容决沉默片刻又问,“你怎么进去的”
“外面那户人家心地好,我说我曾在那里住过,他们便直接放我进去,我趁他们不注意,按照拜帖上说的地方将玉牌悄悄挖了出来。”陈夫人渐渐镇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一五一十地将昨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因着拜帖说得太详细,我一度以为是你派人给我传信,可又想如果是你的话,不必那么麻烦”
确实不是容决让人去送的信,但这反倒叫他更头痛了。
消息明摆着是从他身边走漏的,眼下却连一个可疑人选也挑不出来。
容决又问了几个问题,陈夫人一一答了,一幅知无不言的样子,等见到容决转身要走,她才忐忑地喊住他,问道,“你问的事情我都答了,那我儿执锐是不是也不必担心会被国子监”
“不行。”容决仍旧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见陈夫人神情悲切,顿了顿又补充道,“夫人这般教他,迟早将他领上歪路。他年纪还小,离开汴京城后再过三年,一样能再参加科考。该罚的仍得罚,但我能保他此后再想赴考时,国子监之事无人知晓。”
陈夫人面色顿时煞白,“他天资那般聪颖,你要他再等三年若是今年他就能去殿试,或许就能成大庆史上年纪最小的”
“夫人,”容决打断她,“一步错,步步错,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即便今日他靠着邪门歪道进了金銮殿,以后也不会成大气候。”
他念在旧人的份上,已经是十分按捺自己的脾气在讲道理,可陈夫人并不想听,她擦了擦眼角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