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明显比以往低许多的嗓音,让人伪装成叛军去引走朝臣,特意吩咐不许喧哗吵闹,看起来无可奈何只能放过南明世子时说的那句“又能怎么办”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迁就一个人,现在正睡在床帐里的那个少年
京中权贵们常常来往,隔几日便有一些闲谈,而在昨日,京中这些权贵们圈子中最热的猜议,便都是围着这个叫白笙的少年,猜测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陛下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昨夜宴场上,满场的宾客都亲眼见到,陛下替那少年喂果子布菜剥瓜子,伺候他吃饭喝水,眼睛几乎一刻不离少年,吃完了饭,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拨浪鼓,哄孩子一样逗的那少年眉开眼笑。
一顿饭下来,陛下面上的笑就从没断过,容胥登基三年有余,印象里,几乎从来没有人见过他那样的笑。
他对少年的喜爱表现的毫不遮掩,只要不瞎,没人看不出他对少年与对旁人有多不同。
可即使亲眼所见,也照样没多少人人相信,自古帝王家无真心,何况陛下宠着的人还是个男人,现在再多的宠爱,恐怕也只不过是出自对美好皮像的喜爱
容胥那样一个连亲兄弟都能手刃的人,更是无情到了极致,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真心
其实不只朝臣,就连他们这些奉命保护过白笙的暗卫都不相信,容胥真有什么真心,就在刚刚进帐之前,他也是不信的。
可如今他却不得不信了。
如此不计后果的迁就一个人,只为了他高兴不说皇家里,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不一定有人能做到这样。
可容胥却做到了,他不仅这样做了,还甘之如饴,像是恨不得要向全世界炫耀,他得了白笙这样一个宝贝。
谁能说他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