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刚要开口,就吸入了一大口空气中弥散着的甲醛,呛得他连着咳嗽了好几下。
“言言言言”季秋敲了敲门,问道。
“没事,”梁言顺了一口气,“里面的福尔马林味儿有点重。”
“啊”季秋像是思考了一下,“窗户打开了吗”
“打开了。”
但无济于事,失灵的排风系统让梁言此刻眼睛都要被熏得睁不开了。
季秋继续说“言言你别害怕里面的尸体不吓人的那都是为了我国abo医学发展事业作了崇高贡献的人”
“”梁言眯着眼看着那具似乎是oga的标本,好像顺眼了不少。
“我没觉得”梁言想说自己没觉得害怕,季秋的话就打断了他“没事儿,我也害怕,言言你跟我说说话,我们两个就都不怕了。”
梁言一贯冷漠的眉眼此时动了动,终于还是弯起了嘴角“行啊,那就聊个两块钱的。”
真是个胆小的oga啊。
梁言想。
说是说两人一起聊天,其实几乎是季秋一人在说话。
每当季秋抛出一个问题,梁言随便答了两句,季秋就总能抢过话头,继续喋喋不休。
就像是,他其实只是在确认,梁言还在跟自己说话。
夜色渐深,梁言的话也越来越少,他干脆坐在地上,与季秋隔着门,背靠着背。
按季秋的说法是,“这样说话能听得更清楚些”。
于是,季秋叨叨的话总能通过门板的共振,传到梁言耳朵里。
梁言抬头看了一下窗外,月亮像是被云朵遮住了,只留下一点点清浅的光辉,吝啬地洒进来,不愿意照亮整间屋子。
他忍不住闭上眼,被满屋福尔马林熏得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他有些透不过气,颇难受地将头也扬起,耳朵贴在门上。
“言言言言你在听吗”
季秋像是不会疲倦,还在说着什么。
“在。”
“嗯我刚刚是问,言言你以后想当什么。”
想当什么
梁言迟疑了一下。
在医科大学问这句话,十个临床学生会有九个人瞪你肯定是当医生啊,还能当什么
然而梁言在恍惚间似乎知道季秋想问什么,顿了顿答道“我想做外科医生。”
他从进校起就想当外科医生。
oga能进这所学校的就已经很少了,更别说想往外科发展的。
外科往往意味着高尖端的操作,极细腻的心思头脑,和一双冷静的手。
而这些东西,在刻板认知里,统统都是oga所不具备的。
梁言说完也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熏糊涂了,怎么就顺口说给季秋听了。
也不知他会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无恶意却不屑的语气,说着“oga想去干外科简直痴人说梦”。
他抿了抿唇,没继续开口。
“外科”门外传来季秋的声音。
果然还是没人相信吧。
“嗯。”梁言低低应了一句。
“言言好厉害”季秋的声音却忽然高了一些,“我也特别喜欢外科”
梁言愣了一下。
“我以后也是要做外科医生的”季秋兴奋道,“还好问了你,不然我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了那以后一起加油呀,言言。”
季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