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下一瞬，她脸上的表情一凝，瞳孔骤然缩了缩。
那是她以前自己设计送给粉丝的布偶。
那是她自己花了一个月设计好的布偶，那时候的她存了点小心思，布偶的脸并不是齐楣的脸，而是她自己的脸。
她想，她的粉丝们喜欢她，喜欢这个布偶，所以他们喜欢的其实是她，而不是齐楣。
每个收到布偶的粉丝都很开心，她那时候天天在星网上搜索布偶的关键词，甚至在看到粉丝对布偶的爱心reo后还会转发粉丝的状态，引起粉丝的一大片尖叫。那时候她的内心无比满足，因为即便她顶着齐楣的脸，粉丝们喜欢的依旧是她。
可现在，那个布偶被剪得破破烂烂，原本漂亮的小裙子上写上了两个大字
贱人
观众席上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尖利骂声
“去死吧贱人我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欢过你就你这么个垃圾蟑螂小偷杀人犯哪里来的脸说自己是无辜的我特么把蟑螂当偶像都比你强联邦基础伦理都特么学狗肚子里去了吧哦不我忘了你特么大概连学都没上过因为联邦教不出你这种不知廉耻没有底线的贱人女表子你跟周云深特配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我告诉你我今天是专门从第十星系过来看你被判刑的我加的你的那个粉丝团3266个粉丝让我帮忙转给你一句话，让你早点去死要不是这次审判旁观允许的人数太少，他们都想组团过来一人骂你一句，不，十句都不够”
女孩显然是已经怒极了，很快被法警因为扰乱法庭秩序给带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女孩大声谩骂的声音还是通过过道的回音传进了法庭。
乔安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扣住面前的护栏，失魂落魄地摇着头。
齐楣倒是没想到旁观席上有乔安安原先的粉丝在。她收回视线，看向早已神不守舍的乔安安，继续自己刚才想说的话。
“乔安安，你别以为你什么都没做你就清清白白，说到底，你的手早就不干净了，整件事的祸根就是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是没有你，我跟林莺都不用经历这一切。现在你说自己不是有意进入我的身体的是周云深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了还是你不进入我的身体他就自杀给你看现在说出这种话来，我大概只能送你一句话，一句很适合你的话。”
她笑了笑，笑容中没什么温度“做人做事，不要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太难看了。”
乔安安刚才被那粉丝骂了一脸，眼下又被齐楣扔了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拼命摇着头说“不是”，想要站起来辩解，却又被身边的法警跟拦了下来，只能不断惶恐而不安地重复着自己是无辜的那些话。
齐楣却已经不去管乔安安了，她看向周云深，再次笑了笑，这次的笑容中带了浓浓的嘲讽“看到自己爱了这么些年的人是这种货色，你有什么感想我原本以为，你们俩会更情比金坚一些，毕竟你为她做了那么多。”
周云深垂着头，并没有说话。
齐楣眸中的光芒却越来越冷“原本让你看着自己爱的人落入自己一手设计的陷阱，我还担心这对你们的爱情造不成任何伤害。毕竟共同经历了苦难，爱情反而会更加坚贞不是么可现在我发现，我高估你们了，我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来伤害你，因为乔安安会给你最致命的一击。为其奉献出了一切的女人，在最危机的时刻将自己推出去做了挡箭牌，这滋味如何”
齐楣的话像是针扎一般，将周云深心脏扎得痛不欲生。
周云深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的窒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