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舒望去世的那天晚上,她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门窗紧闭,也不知怎么睡着了,一转眼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学校的花园。
是另一个梦吗
锦林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让她更清醒了一点,但是却没有从这样怪异的梦里挣脱出来。
她渐渐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围绕着自己左臂的不适感消失了,她低下头,撩起袖子,看到左小臂是白白的一截,肌肉匀称,没有任何伤疤。
她对着胳膊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午休的音乐声响了起来,锦林抬起头,发现谢煜正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她。
锦林隐约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还未等她细想,谢煜就已经移开了视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她看着顾洋小跑过来,遇到谢煜,还停下跟他打了声招呼,而谢煜只是冷淡地点点头,没有停下步伐。
顾洋张望了一会儿,发现了呆坐在长椅上的锦林,他冲到她面前,大声指责道“你跑去哪里了第一天开学典礼都不参加”
锦林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什么”
顾洋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梦游呐,发什么愣”
“我”锦林顿了顿,然后轻声问,“这是什么时候”
“已经十一点半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顾洋语气还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别告诉我你一早上什么都没干,就坐在这里睡大觉你昨天通宵了一晚上没睡还起了大早”
锦林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到现在的时间是八月三十一日,上午十一点三十四分。
她明明记得这是之前的时间是十月八日,舒望比赛的第三天,怎么突然回到了两个月前
这应该是梦,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锦林看到了不远处的树,谢煜原先就站在那里,她憋了一口气,快步向那处狂奔,闷头就朝着树干撞了过去。
碰
她感到了剧烈的撞击感,然后因为反作用力一个回弹,四仰八叉地摔倒地上,所幸后脑勺着地的位置是草坪,没有石头,才没酿成惨剧。
钝痛感渐渐漫上了身体各处,锦林闷哼了一声,她听到了惊呼声,除了顾洋,还有路过的几位学生,他们都被她的举动吓到了。
“锦林你疯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他妈撞树干什么”顾洋俯视着她,遮住了刺眼的直射她双目的阳光。
锦林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感觉浑身关节都在叫嚣着,顾洋望着她的表情有点扭曲,但是她毫不在意。
“你、你的鼻子”他指了指她的脸。
锦林也感觉一点热意涌出了鼻子,她摸了摸,却看到了一手的血。
那鼻血还有汹涌而止不住的势头,顾洋连忙道“快抬头,快抬头”
锦林已经仰着头,并摸出了纸巾,塞进鼻孔。
“我带你上医务室”他拉住了锦林。
“不用了,”她说,“你让我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行。”
“先去医务室看看,下午还得上课。”他还在不依不饶地拉着她的袖子。
锦林已经非常烦躁,她一直搞不清现在的情况,顾洋又没完没了地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抽回自己的袖子,努力保持声音的冷静“你真的别管我。”
顾洋原本还拽着她的手瞬间缩了回去,他表情冷了下来,有一丝不被领情的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