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见阿飞不通男女感情,王怜花本着启蒙少年的心思,对他道“阿飞一看就是还没遇到过喜欢的小姑娘,你娘难道没教过你,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是该教训的”
阿飞表情霎时冷了许多。他道“我已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王怜花为之一愣,“你小小年纪就孤身在外,你母亲不会担心吗”
阿飞又开始瞪他,眼神如狼如刀。
王怜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心头一紧,“抱歉,我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阿飞扭过了头,虽没答话,但看起来也并不想再同他多说一字了。
车厢里温暖馨香,少年习惯了与冰冷的风霜为伍,如今在这柔软地方,反倒觉得哪里都不适应,甚至热得想出汗。
王怜花眯起眼睛,手指巧妙一探,搭上他的脉搏,微笑道“你染了风寒,还在大雪天穿如此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追人”
阿飞没能躲开,紧紧皱眉,更觉花花姑娘武功深不可测。
他漠然道“过两日自己会好。”
王怜花无奈摇头叹气,从座位下的暗格里翻出些瓶瓶罐罐,按着少年不容拒绝给他裹上毛茸茸的貂皮,眨着眼得意晃了晃手中的药丸,“这是人家的独门秘方,对付寒邪最是有效,睡一觉便可痊愈。”
“”阿飞眉心都拧在了一起,“我不喜欢受人恩惠。”
王怜花道“这怎能算恩惠举手之劳罢了。”
阿飞坚持道“母亲临终前再三叮嘱,点水之恩也不可轻受。”
王怜花本来调戏他觉得有趣,然而听到这句话,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他想起许多年前,他和沈浪等人在沙漠救下了白飞飞,白飞飞装昏,朱七七精心照顾她,还经常给她喂水。
后来白飞飞将他们全部药倒,但因感念朱七七对她的好,留下“点水之恩,涌泉以报,留你不死,任你双飞,生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到死不见”的字,没对他们下杀手
他盯着眼前的少年,阿飞的眼神同沈浪那种洒脱睿智、内敛安闲的风采完全不同,可这剑眉星目、这年轻面庞,此时再看,处处都是故人痕迹。
只因阿飞的气质性格实在太倔太冷,以至于王怜花实在没将他往沈浪和白飞飞身上联系。
他还叫阿飞,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这是他外甥啊
他激动拉住阿飞问道“你母亲是否姓白”
阿飞一怔,目中似有火焰燃烧起来,这种火焰王怜花很熟悉,这是一种眼泪都无法浇熄的愤怒和悲伤。
王怜花心中已有答案。
他取来帕子,拭去少年额上薄汗,眼神温柔、语声关切“你莫紧张,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我不会害你,你也不用担心欠我人情,因为我是你的亲人,我们身上流着一家的血,我照拂你是天经地义,不算恩惠。”
阿飞微微睁大眼睛,抓着貂皮的手紧了紧,不敢相信王怜花口中所说,心底又隐隐觉得她说的也许是对的。
“”他嘴片抖动了两下,反而打算拔剑,“你姓沈”
王怜花以本声道“我姓王,是你母亲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你父亲的朋友。”
他袖子一挡,便给自己换了张脸,白飞飞那张美丽漂亮的面容露出来,阿飞全身一震。
王怜花道“你现在可愿相信我说的话”
阿飞呆呆看了他的脸许久,极慢点了点头。
“那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