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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馅儿饼还是铁饼(2/6)
是沈清玉对年氏感觉复杂的地方。年氏待庶子庶女虽不如自己亲生的,可到底从未让人糟践过他们,这么些年,一应吃穿用度,庶出与嫡子嫡女差别不大,便是家中之人也不敢慢待他们。

    沈清玉幼时体弱,有一年接连数日身上发热,意识模糊,险些去了,当时沈昭奉命出京公干,只有蔣妈妈和四个丫头陪着她,便是生母韩氏都未曾有过几分关心,却是年氏费心费力,寻了数个太医,珍奇药材不顾惜地往上堆,盯着人一日几顿地熬,她那一场病不知折腾去了家中多少银钱,不知让年氏赔出去多少面子,这般才慢慢好了起来,那是救命的恩情,当时若是年氏视而不见,或者稍有懈怠,谁又能寻她的错处呢

    沈清玉知道年氏早先给她看好的是今年将要出仕的官宦子弟,人品不差,家境也好,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婚事,不知费了年氏多少心思,便是如今年氏让她代沈清雪出嫁,沈清玉心里虽有埋怨,却难以用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年氏。事到临头,人人都会护着最亲最近的人,这是人之常情,她连怨都不知该怨谁,蔣妈妈还能哭一哭,可她又该去向谁哭,哭给谁看呢

    沈清玉坐在蔣妈妈对面,将手炉塞到她手中。这个老妈妈一直跟在她身边,到了如今,几有一十五年了,她的生母韩姨娘容貌绝俗,却是个冷得像冰一样的女人,韩氏一直待她极为刻薄冷漠,这么多年来,沈清玉甚至觉得她们母女俩是累世的仇人,才让韩氏对她厌恶至此。她身边不缺奴仆,可从小到大唯有蔣妈妈与她相依为命,知她冷,知她热,为她哭,为她怨。沈清玉早已断了对韩氏的母女之念,冷的时候,她也只有一个蔣妈妈。

    生母如此,嫡母却对她照料有加,好歹她是像个大家千金一般长大,锦衣玉食,高床软枕,旁人家的庶女多见府中龌龊,被送出去做妾为家族铺路的不知凡几,而她在沈家一直清清白白,虽称不上随心所欲,也是相对轻松的,因为这些,她都不知该如何去恨父亲和嫡母。

    “姑娘,我明日就去求夫人,去求老夫人,老婆子拼了命也不能让您”

    “妈妈,这事就这样罢。”沈清玉握住蔣妈妈的手,缓缓露出一个笑来“我嫁过去好好歹歹都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无论如何是不敢有人给我委屈受的,父亲和母亲也难,若有法子,他们定不会如此送我出门,既然两家婚事已定,那我便好生待嫁,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今日母亲送来许多地契,都是城外极好的庄子,今后咱们好好地做个地主婆岂不好呢”她说着紧握了一下蔣妈妈的手,这才起身吩咐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准备准备,她要洗漱就寝。

    蔣妈妈不是个傻的,这么多年能把沈清玉这儿护得铁桶一般便足以见其手段,只是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若是没有夫人在后头给姑娘撑腰,那这府里头的仆从也绝不会如此顺服,姑娘也不能过得这样舒坦,可往日再多的好,这桩天杀的婚事却也让她心里生怨。她明白方才姑娘那番话的意思,这后宅到底是在夫人手中,尤其是婚事定后,她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都被人着重看着,方才姑娘的话是为了宽慰她,何尝不是为了让夫人放心夫人的手段厉害,若是想教训个人,只怕那人连苦都叫不出,府里从前多少姨娘和庶子女,不顺服的,没了不也是没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前头的路再难走也得走了。

    屋里的蜡烛都熄了,春兰守在外间,一片黑暗中,沈清玉紧紧咬着被子,望着帐顶无声落泪。

    她心中滋味复杂难辨,并非全然是怨恨彷徨,国公世子,那曾是大齐唯一的希望,北胡犯境,是他不顾生死,拼力阻挡,自己虽未见过他的英姿,却也是真心感激敬重他的,到了这个地步,她不会再为难自己,往后的日子,便好生照看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人罢。

    第二日沈清玉肿着一双核桃眼去正院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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