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太子欲用锋儿铲除异己,锋儿没接他的茬儿,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后来”白氏说着冷笑了一声,素日温婉端严的眉眼间显出十足的刻薄和讥讽“后来皇后欲用世子之位来拿捏我们母子二人,她先是要封陶氏为平妻,让两个庶子成为嫡子,后又进言说世子掌兵终究不妥,若是锋儿不愿弃世子名位,那放下军权也可,若是定要为国征战,便舍了世子之位让给弟弟,如此也是忠孝两全。”
听了这番话,沈清玉止不住地想要冷笑,这也太可笑了,真当大齐是你们家开的呢。
“后来呢”
白氏见沈清玉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直瞧得人心里发软,她伸手摸了摸沈清玉的发顶,接着道“朝中不只有皇后一党,还有贵妃一党,这么个给诚国公府示好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两边扯来扯去,啰嗦了小半个月,那立平妻的事儿才不了了之,虽然名分没升上去,可你那祖母却领会了皇后的意思,处处提拔,样样偏袒,所以现在这个国公府里,那些仆从的心里还有一个名分未正的小陶夫人呢。”
沈清玉这回明白了许多,原来两家还有这么个心结,她都想看看皇后脑袋里头装的是什么颜色的糨糊,拉拢人不好好以礼相待,偏要先把人当狗,看人家不愿意冲你汪汪叫,就又拿大棒子强迫人就范,这得是多贱骨头的人才能甘心情愿当那对天家母子的奴才啊。因为郑锋不贱,不愿意当奴才,所以就成了皇后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照这么说,所有坏事倒是都能套在他们头上了。
“母亲,皇后和太子真是小心眼儿啊。”沈清玉低声说完就被白氏轻点了点脑袋。她自然知晓这些话不能乱说,可一起在背后议论人嘛,人家把皇后太子的底儿给抖出来了,她也不能只听不说,索性自己也说两句大逆不道的,两人一人掺一脚,谁都别疑心谁。
“他们若真的只是小心眼儿就好了,如今这鱼汤不过是才冒了个头儿,等他们发现这法子不管用,定是会再想办法的。”
“除了入口之物,他们还能从何处下手呢”沈清玉自言自语,又抬头找白氏拿主意“屋子里头侍候的都是可信之人,平日里儿媳连香料都不曾乱用,您说他们若不死心,还会如何做呢总不可能大半夜提着大刀进来杀人吧”
白氏失笑,冲门外喊了一声,春兰和何晏一齐进来听命,便闻白氏吩咐将丛风请进来。
不过是转个头的功夫,丛风已悄无声息地进了屋来,沈清玉诧异地瞧着几步之外拱手行礼的人,询问地看向白氏。
“这是丛风,北院的暗卫统领,平日里无论白天夜晚他们都会守住院子,所以放心,就是真有人不要命地行刺,也不可能越过他们得逞。”
原来这院子里头是有暗卫的,沈清玉在心里头啧啧了几声,感觉安心了不少,只要有强硬的拳头做后盾,她心里头就有底了。
见过丛风,沈清玉认真记住了他的脸,身姿挺拔高大,样貌却是个掉进人堆儿就轻易寻不见的,不过他的身上有着与郑锋甚为相似的凛冽之气,那是从尸山血海中淬出的冰冷锋锐,沈清玉满意总结看着就不好惹。
等屋里头又只剩了她们娘俩,沈清玉也放松许多,能将丛风的存在告诉她,看来白氏已经开始信任她了。
“母亲,皇后母子有没有笼络过父亲”
“你是想问皇后母子为何要越过诚国公而去笼络世子吧”
沈清玉笑了下,递给白氏一盏茶“母亲英明。”
“锋儿自小就上了战场,其后又屡立战功,获皇上允准另养三千家兵,他是诚国公世子,今后诚国公府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