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这两日被连三赶四地打击,这会儿只是怔愣了片刻就恢复过来,不管怎么说,先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要紧,其他的,香的臭的,可怜的可恨的,她暂时都不想搭理,等什么时候把国公府的底儿探清楚了,她才会迈出北院的门,在那之前,还是先做缩头乌龟吧。
午膳沈清玉特意移到了稍间去用,还叫了芷萝芷萍侍候。寂然饭毕,沈清玉坐在临窗矮榻上慢慢喝茶,心中思量着回门之事,原本应是三朝回门,却不知为何改换成了六日,她心知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可目下既然无人与她说,就只能先等着了。
“姑娘可要捧个手炉,这会儿正是冷的时候呢。”
听芷萍开了口,沈清玉便将心思转了回来,她无甚所谓地接过手炉,等着芷萍接下来的话。
“昨儿奴婢跟着二少夫人在府里头瞧了瞧,国公府里头铺地龙的地方只有有限的几个,像是太夫人,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再来就是咱们北院了,剩下的少爷姑娘屋里头都没有呢。”芷萍说话时小心翼翼去瞧沈清玉的神情,几番观察也看不出什么,只好心里没底地继续道“二少夫人还说了许多府里头的事,都是没听过,不好说的,奴婢瞧着这府里头也就二少夫人是个实心人了。”
沈清玉仍旧浅笑不言,芷萍捏了捏手里的帕子,继续堆着笑道“奴婢愚钝,可说的话都是为了姑娘,姑娘可不要嫌我。”芷萍从荷包里拿出一对儿银镯子,成色不错,算不得十分贵重“这是二少夫人赏的,奴婢不敢私藏,便拿给姑娘瞧上一瞧。”
沈清玉点了点头“喜欢就戴着吧。”
芷萍心下一喜,这会儿就放松了下来“奴婢想着咱们初来乍到,总有看不到的地方,二少夫人一心寻个靠山,又是府里头的老人,若是姑娘能能舍她一二分颜色,咱们北院就能添份助力。”
沈清玉这回是真笑了,难得这丫头还知道“助力”二字,想来对北院四面楚歌之境也不是毫无察觉。
“哦那我该如何舍她一二分颜色呢”
“姑娘是世子夫人,这个家里头谁敢违拗您的意思二少夫人为人懦弱,三从四德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平日里瞧着锦衣玉食,却有苦无处诉,连孩子都不能有,奴婢看着二爷那样一个狂悖之人,还不是要乖乖在您面前行礼只要姑娘肯为二少夫人说几句话,压一压二爷屋子里那些个不知根底的人,必定会收拢二少夫人的忠心,到时”
“芷萍,你这是要做咱们姑娘的主吗”芷萝面色严肃,一板一眼地责问“姑娘还未说话,只你一人就把话说完了,二少夫人再如何那也是主子,轮不着咱们可怜,姑娘要忠心,那也是要这国公府奴才的忠心。这种时候你让姑娘伸手去管郑家二爷房里的事,到时那起子小人可有好听的话说呢,你一心可怜外人,要置咱们姑娘于何地”
芷萝说罢便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奴婢逾矩,多言扰了姑娘,求姑娘责罚。”
沈清玉摆了摆手“我们主仆闲来叙话,不必如此认真,都下去吧,这几日咱们院子里事多,若是闲着便去寻蔣妈妈讨差事,莫要犯了口舌忌讳。”
芷萍瞧着是还有话说,可被沈清玉淡淡看了一眼,便立时收了心思,忐忑不安地与芷萝一起退了下去。
蔣妈妈掀了棉帘进来,将炭火盆子挪的远了些,半日方道“姑娘已经给了芷萍机会,那是个说不通的,留下只会存了隐患,家里夫人那儿也会明白的。”
沈清玉“嗯”了一声,把玩着青玉手炉“回门的时候让芷萝芷萍二人随侍吧。”
从屋里头出来,芷萍大冷天地出了一身薄汗,二人回了屋,芷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