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演下一场,拼命憋红了眼眶,又拿帕子捂了脸。没办法,说哭就哭这个本事她还没练到家,只能这么糊弄糊弄了。
太夫人苦口婆心,口说干了,茶都换了好几盏,可眼前这个除了哭就是发呆,要么就是答非所问,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最后太夫人无法,只好先把人放走了。
“当初嫁进来时,瞧着是个机灵人,怎的如今是这副情态。”嬷嬷给她按着肩背,眉眼间皆是不耐。
“要么就是个木头性子,要么就是精怪的连我都拿不准,适才你瞧着,她对那郑涵是何意思”
嬷嬷思量了几息,斟酌道“到底是大家女儿,规矩还是有的,依老奴看,少夫人竟是一眼都未曾多瞧,一句都未曾多说,当是未看在眼里。”
太夫人沉沉“嗯”了一声,也辨不清是喜是怒,良久,她的眉眼也仿佛浸了一层风霜“皇后娘娘和太子是国之正统,国公府得罪不起他们,锋儿已是那般了,我如此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将来考虑啊。”
嬷嬷不敢接话,只是瞧着昨儿个二爷送来的白玉薰炉发怔。今儿这一出非是太夫人与二爷商量好的,只是二爷那点子心思岂能瞒得过太夫人去不过是顺水推舟,难得糊涂罢了。世子爷手里头握着国公府的大部分权力,就是如今昏迷了,那些人也是各司其职,不肯易主。太夫人曾与夫人商议过,能否让那些人与太子行些方便,彼此也都便宜,谁知夫人推三阻四,让太夫人屡屡碰壁。世子身边谁都插不进手去,屋里侍候的也只有少夫人一个,若能拿捏住这一个,也就大有可为了。太夫人一直想法子让少夫人自起心思,靠在她们这一边,二爷是动了歪心思,伙同外人想与少夫人勾缠,两边法子不同,却意外地中了太夫人的心思。女儿家爱俏,少夫人还是情窦初开的年岁,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岂不好糊弄呢若能教那郑涵得了少夫人几许情意,有些事也就好办了。
“沈家也是心狠,这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是把韩家搭进去了。”
嬷嬷也想到沈家的热闹,没成想那沈大人竟是个狠心之人,能抵得过韩姨娘那般美人的枕头风,倒也不容小觑了“依老奴看,哪家的闺女不想提一提自个儿的身份呢韩家毕竟是她正经的舅家,这回弄了个鸡飞蛋打,瞧少夫人方才的模样儿,心里岂能没有怨恨冲喜是一遭儿,韩家是一遭儿,日久天长的,谁能熬得住那般不公和寂寞少夫人究竟年岁小,膝下也没个孩儿,哪里真的能定下心来,如今这样,不过是大家闺秀的矜持和教养罢了,您可瞧见少夫人的脸色了吧。”嬷嬷啧啧了两声“那样一个天仙似的妙人儿,竟熬成了这副样子,真是可怜呢,您也不必堵心,咱们这样儿也是帮她,难道还真的守着一个屋子过一辈子吗”
太夫人闭了闭眼,捏紧了手中珠串,良久道“随他们折腾去吧,那孩子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要往哪头儿靠了。”
嬷嬷晓得太夫人说的是二爷那起子事,依着那般阴险的手段,少夫人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如何能抵受得住,只看能到哪一步吧,有些事太夫人不好做,总得有人来做。
一路回了北院,沈清玉恶心地直让人将换下的衣裳首饰都烧了扔了。蔣妈妈见她如此,又听了唐嬷嬷学回来的话,一时气得头昏眼花。
洗漱更衣好一番折腾,沈清玉重新坐在炕沿儿时,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为了几个下作无德的蠢货把自个儿气着了,实在是天大的赔本买卖。
“几个兄弟是那样,没想到五姑娘竟是个好的,得了消息便巴巴地送到这儿来,依您看,五姑娘心里头清楚郑二所为吗”春兰端来桂圆汤给她平气,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