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琼至始至终都没和白倩倩一样情绪失控,在众贵妇人面前当然是好教养,好仪态的表现,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既舒缓了自己刚才被白倩倩“压”的气儿,又不留痕迹地给眀栖夙卖了个好。
但她们却打错算盘了。
眀栖夙早就没心思关注这些贵妇人的言行举止了。他整个人都在巨大的尴尬和无措之中。
别人都道苏宝琼心态好会克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苏宝琼看见白倩倩这一面起,这一晚,甚至是之后的好多晚,都恐怕要睡不好觉了。
孔明蓝很有眼力的“疏散”了周围聚集的宾客。
晚会上优雅的音乐再次响起,这场宴会也就一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继续了下去,只有眀栖夙还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满脸无措地站在苏宝琼身边。
“那、那个,我先送你回去吧”
“”
中途就走当然不好,但苏宝琼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兴致了。
“那麻烦你啦。”她小声说。
眀栖夙怎么会嫌麻烦,他将功补过还来不及,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苏宝琼送回了家。
要是开门的声音惊扰到了在沙发上小寐的牧狰,他警觉地抬起头,一双蓝色的眼瞳在黑暗的衬托下幽深似海。
下一秒他就闻到了苏宝琼的气味。
那是一股很淡的香气,还带着一点点甜果酒味道。
难道是在宴会喝醉了才被提前送回来了牧狰这么想着,轻巧的猫形瞬间跳下沙发,一直到走廊眼看见打开了的门,才发现的苏宝琼是自己开了门。
眀栖夙连牧狰都顾不上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宝琼,声音里还有点儿心虚。
“那个,宝琼,你真的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啊”苏宝琼诧异地看着他,“我就是酒量不好喝了点儿酒,在那边被人围着感觉呼吸不太畅快而已。你快回去吧,孔先生应该还在等你吧”
眀栖夙哪儿管什么孔明蓝,他再三狐疑的看了苏宝琼两眼,没发现什么多余的神色,这才讪讪笑了笑。
“那,那好吧,我先走了。”眀栖夙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苏宝琼,“明天剧组见。”
“嗯,剧组见。”
眀栖夙几乎是被苏宝琼半请了出去的,苏宝琼在他离开以后关上车门,慢吞吞地换了衣服又洗漱过,这才沉默着在沙发上坐着。
她都没开客厅的灯,整个屋子里只有刚才用过的洗手间才有点儿淡淡的光亮。
这个气氛,傻子也该知道不太对了。
牧狰在旁边绕了好几圈儿,最后看不过她这幅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木然又呆愣的表情,轻轻跳上沙发。
他毛茸茸的尾巴打了个卷儿,柔软地轻轻缠上苏宝琼的手腕子。
“咪”
他也顾关不上这是不是有损他打妖怪的尊严,对着苏宝琼轻轻、轻轻哄着。
怎么了,别难过了啊,给你摸好不好
要是平时自家猫哥肯这样苏宝琼肯定要欣喜若狂,可今天欢喜因子好像整个被正压在最底下,只感觉莫名的疲惫。
她勉强勾了个笑伸手在花猫头上摸了摸,自己却站起来往储物间走了一趟。
两分钟以后,她拿了一瓶年份不低的红酒,又拿了两个干净的高脚红酒杯放在桌子上。
苏宝琼把花猫抱起来,放到自己座位的对面。
“你怎么好像突然也心事重重的算啦,不管啦,你就干脆陪我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