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渐渐游刃有余,在忙完日常任务以后还有时间看看书,或者帮池霁挑睡衣和小首饰。
“师哥,我好想出去玩。”
“师哥,江绝今天又去扫墓了,你想不想和他说说话啊。”
“师哥,我想吃炸鸡了,你早点醒呗,醒了我们出去逛逛”
“师哥最近都瘦了,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梅衡忙完琐事再回家看儿子,差点以为这儿住了两植物人。
“不行”他斩钉截铁道“梅笙遥你听清楚,你得找个人换班照顾他,不然你真得疯了。”
梅笙遥小声道“我想吃炸鸡了。”
“还有蛋挞。”
“梅笙遥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少年仰起头看他,摇了摇头“没听见。”
“你得保护你自己的精神状态,”梅衡深呼吸道“不然池霁没醒你先完蛋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参加任何人的葬礼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梅笙遥呆了一会儿,良久道“非要这样”
“你必须得选个人换班,我来也可以,你信任的任何人都可以,我去替你跟他们说清”
“叫谢敛昀来。”少年突然道。
“什么”
“他欠池霁的。”梅笙遥淡淡道“这事不用再问了。”
梅衡终于熬到2018年,靠神佑之选能分散几秒荒诞人生的不安全感,和谢敛昀在电视台开会时见过很多次。
他酝酿了很久,在一个足够安全的节骨眼里,和谢敛昀隐晦地讲了这件事。
“我儿子在照顾一只夜莺。”
“你方便过去帮帮忙么。”
谢敛昀愣了很久,起身就和梅衡走了。
他不能在梅家和电视台之间来回切换,所以坐公司里后勤组买菜买水果的车出门,换乘三道,最后扮作建筑工人才进了老宅。
防的不是韩渠,是无孔不入的狗仔。
这里的存在,这里藏着的人,绝不能让多的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在走进梅家老宅的前一刻,谢敛昀都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又或者是某种捉弄。
他亲手触摸过池霁的骨灰,这一年像疯子一样到处托人化验,临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然后指纹记录,声纹登记,瞳孔识别。
再然后,梅衡给了他一把金钥匙。
像是童话里斩除荆棘以后的最终奖励。
梅衡拍了拍他的肩。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记得多晒晒太阳。”
梅衡走了接近四分钟后,谢敛昀才转动钥匙,终于打开了那扇门。
他听见了心电监测仪的停顿响声。
梅笙遥正弯腰给池霁换新洗好的睡衣,抬头一看见谢敛昀张口暴喝“不许看我师哥的屁股”
谢敛昀硬生生止住脚步,听从指示多看了眼熟悉的屁股。
还挺翘。
他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六米远的地方,看着梅笙遥换衣服翻身,喂营养剂和拴手链。
手链上还缀了个红宝石小狮子,警告意味很明显。
谢敛昀站的腿都僵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梅笙遥。”
“嗯。”
“他是谁。”
“是池霁。”
“他是谁”
“池霁。”梅笙遥压着怒意看他“做了三次手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