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阡陌对她的宠爱无孔不入,熨帖无比,一不小心就要把她给宠坏了。
曾几何时,她以为这只是一份纯粹的友谊和没有血缘的亲情。可是友谊和亲情不会叫人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原来人生重来一次,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
梦境中的她,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师傅,看不见其他,不论东方和杀姐姐对她有多好,最重要的只有师傅。可是现在,师傅只是师傅,因为心有余悸,所以她一早便划下了距离。而东方纵然还能成为朋友,不可否认,她还是有所保留。只有阡陌哥哥,他是唯一一个,对她真心实意,而她也能全心依赖的人。
千骨把杀阡陌当成姐姐,哥哥,比朋友还要亲近自在的人。内心深处,千骨不可控制地怜惜,心疼他。一想到自恋成痴的人竟然能为她毁去容貌,衰竭而死,这让她怎能不动容
阡陌哥哥如今还能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她面前,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可是谁能告诉她,正派弟子喜欢上七杀魔君,难道就不是离经叛道吗
爹爹说过,人之所以是人正因为他们活在框架之中,道德仁义,三纲五常,和教条信念,一圈又一圈地将人捆绑,让人不得肆意妄为。
所谓正邪,所谓仙魔,向来势不两立。那么她该如何做才不会犯错
千骨思来想去,纠结地狠敲脑袋,“原来预见未来并不是好事,它能叫你避祸,也能叫你怯懦,我总想要放下,我以为我已经放下,可原来我放不下。”
“你放不下什么”
一道孤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炸开一颗响雷。
千骨悚然地回头看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师师傅”
白子画冷眼看过千骨被裙裾遮掩的脚丫,遮不住的脚背上通红一片,甚至已经冒出水泡。
“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千骨急忙掩住的脚,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子画微微拧眉,走到千骨近前蹲下身,不容反抗地伸手抓住她的脚腕,严重的烫伤让白子画怒上心头,他冷声道,“是哪一池的池水伤的”
“”千骨觉得羞愧,不敢言语。
白子画甩开手中的脚踝,站起身,恨铁不成钢道,“说话明明前些时候历练回来还能通过三生池的测验,怎么短短两月便心生执念你这叫我如何同清微道长交代原本心无挂碍的弟子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往后还如何修仙”
“师傅,徒儿错了,你惩罚我吧。”千骨泪水涟涟,规矩地跪在白子画的脚边。
“说,是什么池水伤的。”
“是绝情池水。”千骨咬着唇,半晌后回道。
白子画一生冷嗤,讽刺道,“你是我绝情殿的人,却过不了绝情池水,天大的笑话。告诉我,你爱上了谁”
“我我”千骨抬头看向白子画,一脸苍白,最后还是说不出个名字,只能不断磕头,恳切道,“师傅,您惩罚我吧,惩罚我吧。”
白子画甩袖,冷声道,“随我回绝情殿。”说完,他不再理会千骨,直接踏剑离去。
千骨看着白子画的背影,颓然地坐在地上,惨然道,“这下完了。”
绝情殿上露风台,没遮没掩地任凭寒风习习,千骨可怜兮兮地跪在那儿,背脊不得打弯。
白子画看着千骨的凄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