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课间,夏修音发了短讯给刘志。
刘叔,阿瑜还在等吗
很快有了回应。
嗯乖宝在车里看书
夏修音的手指下意识蹭了蹭模拟卷的纸面。
夏瑜磨人的功力愈发厉害,哄着刘志在车里给她捎带一面折叠小桌子,方便她阅读以及学习。
不知不觉,她便像是和谁达成协议,给夏修音送完饭后,乖乖和刘志出校门,却是不肯让刘志送她回去。
夏修音曾经让刘志带小孩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一坐,夏瑜没去几次便不乐意了,扯着刘志的裤腿说“刘叔,我们去车里吧”
咖啡店再幽静的角落也充斥着让她不安的因素,她想坐在姐姐坐过的地方,在姐姐的气息中看书。
夏瑜的腕上有电话手表,她从未主动给夏修音打过电话,生怕打扰到姐姐的学习。
有时夏修音打电话给她,她恋恋不舍地告诉夏修音,不用担心她。
夏修音每次都会被夏瑜稚气的话堵得哑然。
“卧槽你是不是耍赖皮了”夏修音身侧两个男生童真地在练习簿上划了竖线,他们就五子棋这一项目切磋了近三个小时的技艺,乐此不疲。
其中一人不可思议地揪着簿子盯着打了叉叉被吃掉的棋子。
夏修音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天黑得很厉害,沉沉的,没有星星,简直要压碎教学楼的架势。
三个年级的教室以及走廊灯烘亮了一片空地,她看到几步轻跳的松鼠和她打了个照面,黑豆似的眼珠瞬间定住,呆滞地抱紧爪中的东西。
看上去柔软、可爱、无害。
夏修音歪了歪脑袋,想起偶尔的几次,她下晚自习回到车旁,透过车窗窥见包裹在毛毯里沉睡的小孩。
她于放学的鼎沸人声中挣扎着睁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如同蝶翼,让夏修音不得不回忆起那些睫毛轻搔在掌心的触感。
细微的、连绵不绝的痒意
夏修音在上课铃中回神,把那些痒意攥进手心。
于是,微末的难耐透进血里,流经全身,由心脏泵出,供给她的大脑。
夏修音被这种痒意折磨着。
她松开手。
“哒”一支水性笔掉落在桌面。
声响细不可察,却切实存在着。
夏修音轻轻推开板凳,走出教室。
夏瑜正在尝试阅读一本完全没有注音的游记,每次遇见生词,她都会下意识摸摸放在身侧的字典。
但姐姐告诉她,她可以结合语境试着猜一猜生词的意思。
“猜错了也不要紧。”姐姐是这样说的。
微狭的眼型变得和缓,内眦分明起来,笑意沁在褐色的眸中,略略漾开这是笑着的姐姐。
夏瑜甩甩脑袋,好强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再发散开去。
蓦地,车窗传来轻敲。
“笃笃”
夏瑜疑惑地抬眼,看清的瞬间呼吸一滞,心跳慢了半拍
姐姐微微俯身,精致的脸稍稍靠近,光线下愈加显得瓷白细腻。
夏瑜将视线落在夏修音的唇,柔软湿润的花瓣启阖,车内灯为其镀了一层浅浅的水光。
姐姐的指尖抵在车窗,慢慢勾画出一只小猫。
夏瑜的呼吸随着指尖的起落而轻轻重重。
未几,她慌乱地把手中书籍放在一旁,打开门,怯生生迎接她的幻象。
紧接着,那个幻象探进车厢,爱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