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不接话。运气差,薛业当年究竟为什么要离队啊
陶文昌刚回宿舍,几分钟后,薛业一脸通红地冲进来,翻箱倒柜找东西“祝墨呢”
“亲手送到那个张蓉手里了。”陶文昌瘫在椅子上,“我以后再也不和爸妈顶嘴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带孩子真他妈累。我”
“累祝墨怎么了”薛业拿出一筒新ck。
被杰哥摁在四下无人处练手艺。
杰哥说两个师兄撩刘海所以连续练两遍。神他妈两个师兄,这要是十五个师兄一起来,薛舔舔你就死在四下无人之地了。
“墨墨不想走,我和俞雅陪她玩到睡着才抽身而退。你看张蓉给我们仨拍的合影”陶文昌笑得玉树临风,“像不像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薛业摇摇头,愕然反应过来“你丫占杰哥便宜”
“别,我真不想有他这么个儿子,太过操心了。”陶文昌忙着回微信,“墨墨明天怎么办啊你带着”
薛业苦苦思索那个一家三口的深层含义,又愕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在追俞雅呢”
陶文昌大惊失色“你丫才看出来看来我对你情商的估测还是偏高了”
“你不是没缓上来吗”裤子里黏得难受,薛业慢慢往浴室挪步。
“遇见命中注定可不就缓上来了。”陶文昌翘着腿,看他步态怪异,“俞雅小姐姐人美心善,说白天咱们谁没课谁带着墨墨,祝妹妹吃百家饭,上课前交接一下你屁股疼”
“你才”薛业回身像要捶人。可浑身关节是软的,围巾也丢了。
“干嘛呢”祝杰拎着一袋石榴进屋,“小霸王缓上来了”
薛业的脖子红得吓人,立马钻进浴室把裤子一脱,大腿根也是红的。他慌张洗掉再换新的,把脸扎进水池里降温。
祝杰找湿纸巾擦手,掌心勾抹了些许雪白色的粉末。
短暂的沉默,陶文昌有话憋不住“你是不是早知道薛业练跳远的”
“高一。”祝杰动了动嘴,“有事”
“有事高一就知道他不是跑步的,那你让薛业没头没脑陪你跑三年”陶文昌的情绪过渡到急怒,出于同为运动员的理解和扼腕。
“三年,你知道三年能干多少事么多少场比赛”
祝杰不说话,拿出一个红石榴放薛业桌上。他亲眼看过薛业跳沙坑,可即便没看见,暗自留意的蛛丝马迹也能猜出八成。
不耐跑的平足、虎口的伤、看向助跑道的眼神和爱跳的习惯,一块块拼图握在手里,他花时间拼出一个甘于隐藏过去的薛业。
“你高一说薛业你滚回田赛继续练,我不信他不回去”陶文昌站起来,“他是罗季同的徒弟,张钊说他高一就能破和区一中的记录,你就这么好意思让他陪你跑三年,结果什么成绩都没练出来”
祝杰保持沉默。
陶文昌瞪着他“做人不能太自私。”
“陶文昌。”祝杰把薛业戴到破破烂烂的黑色棒球帽摆正。
“有话说”
“我是自私,薛业说他跟着我练,我就没打算让他反悔。”祝杰的回答平静无波,转身也进浴室。
疯子,神经病陶文昌哑口无言,只能心里狂骂。
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野逼。他的自私就是装聋作哑,看薛业傻乎乎地练根本不精通的项目,只要在他眼前就好。
要不是薛业自己开口,祝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