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好。”她紧紧搂着薛业,“我捶洗他。”
“杰哥坠好,咱们去洗脸。”薛业把她抱起来,像抱了一具小木偶。给她擦脸她就擦,帮她刷牙,她就乖乖张开嘴巴。
这是怎么了薛业又问了几次,祝墨只摇头,自己爬回被窝睡下了,沉默的脸和哥哥很像。
薛业心里充满问号,难道真让陶文昌说中,杰哥的伤吓着祝墨了
后半夜薛业没睡,不停地冰镇杰哥的伤口。冰袋是用速冻饺子做的,几个硬邦邦的大饺子放在塑料袋里再裹毛巾,足以降温。
不一会儿,石头一般硬的饺子变成软的,薛业再去换。杰哥醒了几次,要喝水,喝几口又说恶心。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相拥入眠,一个累坏了,一个不那么疼了。
天刚蒙蒙亮,张蓉到了。
祝杰还在做梦,盖住身体的被子突然间腾空消失,然后一双手在身上乱摸。“他妈的谁”
“我”张蓉没有半分顾忌,哪怕薛业还在小杰怀里睡着,“身上有没有伤骨头,有没有事”
“谁告诉你的啊”祝杰动了动脖子,脸上更疼了。不用猜,陶文昌没跑。
“你怕我知道就让我省省心啊”张蓉先检查他的腿,从脚腕到膝盖,再是胯骨,“我就知道你有事不对劲,能耐别睡了,起来”
薛业的脑袋昏昏涨涨,睁眼看到张蓉怒发冲冠,他下意识地拉高被子遮身体“您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都不知道小杰惹这么大的事”张蓉站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祝杰用胳膊挡住脸,“还有我叫祝杰,我赚钱了,现金,不信你翻我包。”
“你赚十个亿在我面前还是一米二”张蓉不敢拽他,只好去劝薛业,“把你杰哥弄起来,他眼睛得看医生。”
眼睛薛业整个人顿住,是啊,得看医生。他刚要说话,祝杰用右眼瞪他“你别劝我,不去医院丢人。打没打坏自己知道。”
张蓉来气了,但是她最了解小杰的脾气。被揍成这么惨,万一家里知道了
这孩子,死要面子。
“你要真想帮忙”经过一夜发酵,祝杰的左边脸肿到没法看,眼眶全是淤紫,像个怪物,胸口一片深紫色,“止疼片,消炎药,还有,葡萄糖。”
“怎么了”张蓉深深皱起眉头,不妙。
“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祝杰是体育生,有判断症状的经验,“养几天就好。”
轻微脑震荡薛业像被当头一棒。杰哥夜里说过几次恶心和耳鸣居然是脑震荡了
“缓几天就行。”祝杰抓住薛业的手腕,再看张蓉,“帮我买点药,顺便给祝墨买点吃的,她快醒了。”
正说着话,祝墨从卧室跑出来,扑进张蓉的怀抱不肯撒手“哥哥不好,阿姨,我哥哥不好了,我们捶洗他。”
“是,你哥是不好了。”张蓉气得血冲大脑,“你们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带墨墨出去买早点。”
“不谢。”祝杰挥了挥手,仰头送客。
等她们离开,薛业一头躺回枕上“杰哥你感觉怎么样你怎么不早说。”
“怕说了吓着你。”祝杰脸上笑笑,“赢钱了,你老公牛逼么”
薛业先是摇头,再是迟钝地点了点头“牛逼,可我不想要你这种牛逼,我想”
话音未落祝杰的手机响起来,薛业去拿。这一回,来电人有了姓名,沈欲。
“有事”他不假思索地接了,“我杰哥睡觉呢。”
祝杰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