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弱者,男人才是社会的顶梁柱,男人比女人强。这句话祝杰从小听到大,那天也是,被他爸一脚踹进结了薄冰的室外游泳池里,冻得脚心抽筋。
紧接着祝振海跳下水,把他抱出水面,问冷不冷。
祝杰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惨相,雪很大,落在湿皮肤上迅速融化,点头说了一句冷。随即被祝振海摁着脖子压进水里,再拎出来,又问。
冷不冷祝杰咬住舌头,狠狠地说了一句不冷了。他还记得当时祝振海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自豪和开心,因为儿子坚强,不服软。
这么多年过去祝杰早忘了当时的冷,但浑身被冰水浸透的难受还在。薛业那时候倒是开心,还打雪仗。那几个师兄肯定手底下放水了,否则怎么会打不过这个调皮的小师弟。
但是薛业哭起来真的很眼熟啊,祝杰又回到上一张照片,难不成以前真的见过
“杰哥,给,送你的。”薛业的小动作完成,一个狗尾巴草绑出来的小兔子。
“给我”祝杰眉头一皱,“你还会做这个”
薛业会做草兔子,他什么时候学会的祝杰接过来并不兴奋,自己和薛业当了好几年的同学,每天勾肩搭背连厕所都是一起去的,居然现在才收到这份礼物。他以前会不会给别人做过
“唉这个是前阵子看朋友圈学的。”薛业干搓着外套。
“你学这个干嘛”祝杰捏紧那只兔子,心里平衡多了。
“我手笨。”薛业笑着擦汗,“祝墨将来上幼儿园肯定有手工作业,她爸爸妈妈没时间,那不就咱俩做啊先学学,万一用得上呢。不过我手太笨,收藏好几十个手工视频,一个都没学会,就学会一个草编兔子。杰哥你喜欢吗”
“还行吧。”祝杰把兔子收进兜里,“挺好玩儿的。你以前去少年宫干什么”
薛业继续摘草。“陪师兄们上兴趣班,罗爷爷说运动员不能只会搞体育,兴趣爱好也要发展起来,自费给我们报了美术班和唱歌班。其实啊”薛业偷笑一下,“我觉得,罗爷爷就是怕我们嫌训练太苦,怕我们跑了,带我们出去玩一趟。”
“哦。”祝杰短暂沉默。少年宫确实是干这个的,还有许多比赛。
“那你跟着去干什么”祝杰追问。
薛业手里动作没停。“瞎看,我不喜欢画画也不喜欢唱歌,经常遛出去看体育班打乒乓球。”
乒乓球祝杰耳边响起少年乒乓队的训练声,他也听过。
薛业手里还差最后一根,他仔细选择一根又粗又大的狗尾巴草,足足绕了小兔子屁股好几圈,留出一个尾巴尖来。收尾工作还差一点,旁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啊杰哥你要什么”他迷茫了。
“不是给我的么”祝杰瞥了草兔子一眼。
“哦给。”薛业是纯练手,本想做完就丢了的,“杰哥你喜欢这个啊”
“一般吧。”祝杰用力地收起来,放在兜里压了又压,以防训练时掉出来。
不远处的雷教官正在站军姿,专门顶着太阳方向,汗水殷透领口。郝运和其他教官正在商量汇报演出的细节,一个多小时过去,小雷还在站军姿。
“不是半小时吗站上瘾了”郝运让教官们解散。
“半小时是组织上的惩罚,后半小时是我作为个人、军人、部队一员,自愿承担没教好学员的责任”雷教官很有气势地喊。
“行了,那两个学员本身就是问题学员。”郝运苦不堪言,“你有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