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回“密码”,他不一定非得自己想起来。
林登的思维浮起,顺着祭品所布置的仪式、所利用的法阵探出。
他的意识顺利地飘下了开在天花板处的通道。浴室里纠缠着充沛的水汽与极淡的橙花味,祭品似有所觉,紧绷了一瞬,但很快,那副包裹在红与蓝下的躯体顺从地舒展。
世界变小。然后又变大。他的精神进入了祭品的精神。他等对方适应了一会儿,然后,为这个莽撞的祭品好,也为了防止踏进什么陷阱,林登开始探索祭品的过去
被推了一把。
精神世界中,祭品环绕他的思绪形成一位蓝眼睛黑卷毛的年轻人。这家伙一身眼熟又老土的格子衬衫,陡然现身于朴素的农庄前,双臂绕起,像一只警惕的牧羊犬那样气鼓鼓地瞪他。
“不准作弊,你得靠你自己想起我。”
他的模样实在可爱,林登尝试绕开他未果,索性身形展开,翻涌的雾流扣住了这个年轻化的祭品的腰,直抵上农庄的门。
“我正在想你。”林登诱哄着说,扳过年轻人的下巴,“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我。”
“很多次。”年轻人承认,似乎丝毫不惧所面对的诡异情形。“我思考过你的旅途,你的存在,你会将这个世界带往何方。但现在的我无所谓了。你是我的。我对你和你带来的一切有责任唔,我这样亲你不会把你的脸吞掉吧”
林登“”
这种连潜意识化身都傻乎乎往前凑的单纯生物不可能是陷阱。
灰雾化出人类的形体,林登没忍住掐了一把年轻人的脸。
“你今天的仪式行为非常危险,你该使用一些更常规的祭品。”林登说,稍稍后退,但他身周的精神图景产生了些微的滞涩,环境箍紧了他。
“但我以为生物的欲念是最原始和有效的冲动。”年轻人坏笑,两条胳膊环住了他的肩。“如果这种感觉都对你无效,我只能认输,再尝试一下柏拉图或者别的。”
林登“”
林登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锚“说实在的,你是不是馋我的技巧”
“嗯”年轻人发出疑惑的鼻音。“你不是欲神一类的么”
林登“”
林登“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欲神”
“我们的第一晚,你说接受了你之后很难再找其他,让我确定。我确定了,之后更加确定了。”
林登“”
林登没忍住抬眉。“亲爱的,就算我归位外神,那也是无名之雾的子嗣,是全知全视者犹格索托斯的亲戚,不是莎布当然,我很荣幸司掌你个人的欲念。”
林登越说,年轻人的脸越红。倏然之间,年轻人消失,丰收的原野景色也溃散。冰天雪地中一艘巨大的外星飞船显出。林登往前走去,呼啸的寒风在他四周舒缓,凛冽的极地攀出细小的新芽。
“煞风景地说,这有点诡异了。”林登说,“极地冰融往往代表气候的持续恶化,冰层封冻病毒的释放”
“嗯,确实很煞风景,但很务实。作为北极居民之一,我会注意这方面的。”与先前的年轻人相似、却成熟了一些的声音如此赞同。
外貌成长了一些的年轻人走在林登的身边,卷毛凌乱,胡子拉碴,双手揣兜。“我猜你很久以前念过理工科。”
“我猜你不是过来找我聊你的欲念的。”林登不动声色地说。
“因为你乱跑。”年轻人抱怨,“我都不知道我潜意识里藏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