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饿了三四天,也没力气争吵,都怏怏的靠在柴禾堆上。
一声破门巨响陡然传来,忠勇侯的怒喝声在耳边响起“都给我起来”
吴六和吴隽书一惊,下意识翻起身跪在了地上。忠勇侯面色沉凝,马鞭狠狠抽在他们身上“我十数年的经营,全被你们两个蠢货给毁了”
鞭子落在背上,霎时间皮开肉绽。
吴隽书身体颤抖,连牙关都在打着颤。吴六好歹辈分在那儿,比他硬气些,躲了躲嚎叫道“你叫母亲来我要见母亲”
忠勇侯阴冷一笑“今日母亲也救不了你”
从柴房出来时,心中的怒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忠勇侯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端方的模样。从容理了理衣袍,往书房走去,身后小厮噤若寒蝉。
“那寡妇怎么样了”
“回侯爷,孩子掉了。人还在医馆。”
“找个机会让她闭上嘴,别叫人发现了。另外再去跟京兆尹递个话,街上那些胡说八道的说书先生,也该管管了。”
“是。”
“等等”忠勇侯停下脚步,又道“再让人备一份厚礼送去相府,就说过几日我亲自带着孽子去府上赔罪。”
忠勇侯府的事闹出来后,安长卿特地从天衣坊叫了裁缝来,给余氏和安娴钰裁新衣。外头这几天热闹的很,不过府里他下过严令,不许讨论忠勇侯府的事。所以安娴钰这些日子倒是没听什么闲话。
看着安娴钰天真活泼的样子,安长卿斟酌片刻,还是道“今日我会去找父亲,跟他提退婚之事。”
余氏有些忧心“你父亲会答应吗”
安相国和忠勇侯关系甚密,如今忠勇侯府虽然出了这样的丑事,但对于两家来说影响并不大,反而是在这时候退婚,可能会让两家交恶。
安长卿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如今闹出来的只是个开胃菜,如果安知恪同意退婚最好,要是不同意后面也总有法子逼着他退。
当下他便道“我有办法。你们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余氏还有些忧心,安娴钰见状揽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哥哥既然说了,肯定有办法的。娘就别瞎操心了。”
离开清芜院后,安长卿便叫人备了车马去安府。
自从把娘亲和妹妹接出来后,他还一次都没有回过这里。安长卿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望头顶的牌匾,带着人缓步进去。
安知恪下了朝,正在前头书房处理公文。就听见下人来报说王妃来了,当下便沉了脸。自从安长卿嫁入北战王府后,每一回回来,都没有好事。
花厅里,李氏已经陪坐一旁。
安长卿打量着她,见她面色透着蜡黄,虽然依旧打扮的得体,眉眼间的疲惫却掩盖不了。看样子应该是孙氏没少给她找麻烦。
喝了半盏茶,安知恪才到,他看起来倒是与从前并无不同,儒雅端方,谦谦君子“王妃要来,怎么也不先派人知会一声府里也好提前准备。”
“不用这么麻烦。”安长卿开门见山道“外头的传言父亲都听见了吧”
安知恪脸上笑容淡了些“听了一些。”
“父亲听说了便好。吴隽书表里不一,德行有亏,实在不是良配。不如借此机会,取消了婚事。”安长卿淡声道“父亲以为如何”
安知恪神色晦暗不明,凝眉打量着他,半晌忽然冷笑一声“你当初非要把娴钰接出去,不会就打着这个主意吧”
他直视着安长卿,目光锐利地似乎想要破开他的外表,直入人心。
“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