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为他在南陵城混得开,哪里知道他心里苦。
没错,每年他往上头送的礼是很多,收的人也不少。可关键时候,根本靠不住
像是这次,那些贵人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让他做好最坏的准备。甚至有两家直接将他拒之门外,生怕沾惹上晦气一样,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但是眼下被寄予厚望,他能说实话吗
他不能
郑当家硬着头皮绷住八风不动的笑脸,说“诸位听我一言。”
“如今新朝新气象,陛下圣明仁慈,是再宽厚不过的人。既然不远千里请来各位,那定是要送大家一场富贵,哪里会为难他的子民呢你们且将心放到肚子里,切莫胡思乱想。”
“富贵”
“此话当真”
“还请郑兄教我”
就在众人追问郑当家的时候,另一侧厢房里,何谚放下手中的听筒,感慨道“聪明人果然只多不少,这位郑当家就很有胆识嘛。林轩,你说,你这神机妙算被人家看透几分了”
他有心看贺林轩的热闹,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都朝贺林轩看过去。
贺林轩正在教夫郎和儿子竹筒传声的原理,闻言画图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他笑了,笑得十分儒雅。
“我说,十数之内他就要如厕去了,你信不信”
十数之内
不,何谚才数到三,很有胆识的郑当家就站起来了。
他笑眯眯地说“哎呀,这菊花茶清香可口,一不小心就贪杯了。各位,我先失陪一下。”
“郑兄,你这可不够意思了啊”
“哈哈,人有三急嘛,见谅见谅”
丢下一众坐立不安的人,郑当家笑呵呵地走了。
何谚“”
莫安北等人“”
天顺帝进门就看到众人盯着贺林轩,目光幽幽,不由脚步一顿,笑道“贺大人这又是做了什么惊人之举”
“见过陛下,见过大殿下。”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天顺帝摆摆手说“没有外人,就别费这些虚礼了。”
说着,又问自己错过了什么趣事。
护送皇帝出宫的张浩海也凑了一嘴“我可看见了,三郎的眼神跟见了鬼一样。这可稀奇大武,你快同我说说,林轩怎么把他吓成这样的”
张浩洋看了兄长一眼,没作声。
李文武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郑当家说的话都学得一字不差,而后也满是疑惑地看向贺林轩,追问道“林轩,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天顺帝听了也觉十分有趣,坐下道“朕也好奇,林轩莫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贺林轩看看他们,再看看同样一脸好奇的李文斌,绷不住笑了。
“其实说起来,道理很简单。”
贺林轩说“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一知半解。”
众人若有所思,贺林轩干脆把话说透了。
“招商一事,陛下有言在先不可声张。除了我们几人,任外人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攸关性命,他们定要想方设法打听。
届时,你道一句节哀,他说一句看开点,能不怕吗
尤其是这位郑当家。
他在南陵混得最开,似是而非的话只会听的更多。
我听说,他前两日求上兴武伯府,吴伯爷怕是以为我要朝他下手,生怕沾惹晦气直接将人拒之门外了。换作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