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满艰难回头,声音颤抖“我,我能回家吗”
节目组人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
薛小满拎着箱子和鞋子就朝山下跑,速度不知比来时快了多少,连身边的老母鸡都跑不过他。
他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凄厉“我要回家放我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救孩子吧
哈哈哈哈和鸡赛跑他想笑死我吧
这满满的求生欲啊哈哈哈哈哈哈
啧赌多了,一分钟都没坚持过
你看看往期节目就知道了,没几个坚持下去的
只可惜薛小满没跑过导演和摄像,几个一米八的壮汉抓个身高还不足一米七的未成年人就像抓鹌鹑一样简单。
等薛小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连人带家伙什一齐被塞到了屋里。
跟屋外相比,屋内更破,还小的一批,冰箱彩电空调什么的自然是想都别想的。
抛开这些家电不说,就那些该有的硬件设施都不齐全,甚至看不出这间屋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屋子中间凹陷下去一块,燃尽的木头烧成了炭黑色,周围堆着厚厚一层碳灰。上方架着一个烧到变型的水壶,旁边一个桌子,桌上放着锅碗瓢盆和大瓷缸。大概这就是厨房了。
按薛小满的观念,厨房旁边应该是餐厅,结果旁边却是一张将将能容下两人的木床,四条木腿高低胖瘦各有千秋,被单被罩不知是脏的看不出原色还是洗得掉色。
床左边又是一个关不严实的柜子,右边紧邻着那个塑料糊的窗户和土墙,风一吹,墙上的土簌簌往下掉。
薛娇生惯养小满
不行我受不了这委屈
他是家中这一辈唯一一个男孩,是被七大姑八大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到大的,从出生起什么苦什么罪都没吃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家有保姆管家,出门有司机保镖,所有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看看现在这
绝了。
方美兰真是绝了
薛小满坐在小板凳上,双目放空,整个人都是大写的弱小可怜又无助,也不知道弹幕现在都怎么笑他。
还没容许他伤感一会儿,节目组的人架着各种设施鱼贯而入,他们在屋内各个角落都架上录像和收音的机器,看样子是打算给观众们来一个全方位24小时的直播。
薛小满的一切电子设备在来之前就被收了,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大概只有箱子里的那些零食。
结果不待他拆开一包ocky,零食也被收走了。
壮汉导演笑眯眯道“零食也没收哦,到这里只能吃家里做的饭,希望你不要真香。”
薛小满
行吧
他深呼吸,自我麻痹既来之则安之,安不了就忍之,忍他妈的一个月就他妈的能回去了。
这地方多好啊,山清水秀的,空气也清新,多好啊。
一秒后。
好个屁啊,它好就好在它马勒戈壁呜呜呜呜。
不行我麻痹不了自己呜呜呜,我真受不了这委屈呜呜呜。
薛小满想着自己原本在京市的快乐生活,再看看自己周围这家徒四壁,巨大的落差让他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泪。
节目组安置好所有的东西后就退出了屋子,留薛小满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自己。
天空飘来一片遮天蔽日的云层,阻隔了毒辣的阳光,室外也凉快了一些,导演组就在外面唠嗑,十句话九句都是薛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