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蓝曦臣和她讲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江澄也极其不容易,再加上着江夭夭昏睡期间隐约听蓝曦臣和她讲江澄不是有意的,她也就勉强的放下了。
毕竟江澄是她堂兄,更是江家的家主,而她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孩子了。
她出了屋子才发觉这里并不是寒室,屋外遍地正开着幽蓝的龙胆花,仿佛她不身处云深不知处一般。顺着唯一的小径走去,在不远处松树旁发现了江澄,他也正在向这边走来。远远看去,江澄似乎眉眼中多了几分凌冽,周身也多了几分冰冷,他像是突然察觉到了江夭夭的视线,抬了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江澄转身掉头就走了。
“欸阿澄你怎么这样,你别走啊,我都看到你了”
江夭夭追了几步,拦在了江澄面前道“一年过去,你眼神倒是越发不好了”
江澄低着头道“雾太大,没看清。”
虽然云深不知处处于山间云雾中,但也不至于雾浓到连人看不清的地步,一看就是他在撒谎,江夭夭可不信他的邪。
“那你耳朵嘞,也不好使了”
江澄皱眉,他又想起那天江夭夭怨恨的眼神,抬眼对上,那双眼现如今和以往一样,干净透彻无半点杂质,他深吸口气道“不好使也应该是你的耳朵不好使,我不可能。”
“我还好,至少能听出来你刚刚关心我。”关心她在乱葬岗受损的耳膜。
江澄别过头道“那你耳朵可真好使。”
“是吧,就是有时候会听不太清啦,肯定慢慢的会好的。”
见江澄不说话,气氛奇怪,江夭夭知道他怪她,而她又怨他,可两个人终究谁也恨不起来对方,良久她试探的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尝尝彩衣镇的绿豆糕,可好吃”
“你若想好,五日后,姑苏城内我带你回家。”
她还未说完,便被江澄的这句话砸在原地,动也没动的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好。”
一年过去,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何必再怨是与非,再怪对与错。
五日里,蓝曦臣要求每日江夭夭喝汤药,好好吃饭,还要求每日泡半个时辰的冷泉,说对她有好处。
“周围的人我都帮你清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有事叫我。”声音是从一块大石头后面传出来的,是怕她发生什么意外的蓝曦臣。
那冷泉冰冷刺骨,江夭夭被冻的不停的打颤,她道“好冷啊”
“过一会就好了。”
“你说要泡半个时辰”她拍着水花。
“嗯。”
“那么久都干在这里泡着多无聊啊,不怕我睡着呀。”
“那我给你吹曲子听。”
江夭夭搓了搓手臂,刚想说听曲子不更容易睡着,就听石头后面传出了萧声,心道难道真的要光听曲子泡半个时辰蓝曦臣不会吹的缺氧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点子。
蓝曦臣一直听着冷泉里的少女拍着水,给他的曲子打着节奏,几首过后渐渐的拍水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后来半点声音都没有了。
你不怕我睡着呀。
他心头突然出现刚刚江夭夭说过的话,萧声戛然而止,他想都没想匆忙站起身来,根本没顾着什么男女有别,他只是怕她真的睡着溺在冷泉里。
“江夭夭”
蓝曦臣的语气里带着分少见着急,走出被遮挡视线的大石头,只见冷泉中央并无人,而他喊得少女正趴在冷泉的边缘,露出雪白的肩膀,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正眨巴她的大眼睛瞅着焦急的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