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夭夭轻拍蓝曦臣的肩膀,她该怎么去安慰,说到底金光瑶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死不足惜,可蓝曦臣心头的结又要怎么梳理开呢。
蓝曦臣道“我以为我很了解他,直到今日,我发现,我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从未了解过”
江夭夭被他情绪感染,低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刚才多怕失去你,你知道么”
蓝曦臣知道,除了江厌离身死那次,这是他第二次见江夭夭哭得那般伤心,还是为了他。
“那瞬我想,如果你死了,我又要如何,不如也同你去了。”
她的手被蓝曦臣紧紧牵住,他蹙起的眉头表示着他的不满“不许。”
仿佛忘了刚才大哭的人是自己般,江夭夭释然一笑道“不许那时你都不在了,又要怎么管我”
蓝曦臣沉默一会,没找到理由,强硬道“不许就是不许。”
“好啦,随便说说的。”江夭夭伸手环住面色凝重的蓝曦臣,轻轻的安抚道,“别当真。”
他声音闷闷的“嗯,以后不许你再说。”
江夭夭答应下来,现在的蓝曦臣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子,不知错在哪里却需要人安慰,她一下又一下的抚着他的脊背,道“我应该感谢金光瑶,他把那么好的你留下了。”
蓝曦臣不做声了,为何金光瑶想拉他一起赴死,可又反悔了他不知道,混乱的脑子里此刻只有两个字来回徘徊,渐渐的安下心来,渐渐的取代了灰暗的画面,他本能的道出来“阿夭”
“嗯。”
“阿夭。”他又道。
“我在。”
“阿夭,我”
其实他那刻也很怕,怕再也见不到她明媚的笑颜,却更怕,她刚才所言。
江夭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文,她疑惑的想去看蓝曦臣的神情,结果被他反搂得更紧,似乎想将她搂进身子里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宛如铁钳般的手臂不卸分毫力道,将她控制在怀抱里。
“你刚刚要说什么”
应时,蓝曦臣道“我对你,一往情深。”
江夭夭毫无顾忌的回应“我也是。”
好似可以治愈无边的伤痛般,他的心里好受了些,若不是此刻场合不对,他恐怕期盼的还会更多,只想沉溺在她淡淡的胭脂香中,便可以忘乎所有,不顾凡尘。
片刻,蓝曦臣就听到耳畔传来蓝启仁恼怒的声音“曦臣回云深了”
蓝曦臣放开了江夭夭,仿佛美梦醒了般恍了会神,就在蓝启仁准备再度开口催促的时候,他才道“好,马上。”
蓝曦臣把腰间的玉佩卸下放到江夭夭手中,玉质晶莹,好似有光在里面流淌,白玉上面雕着宛若在目的云纹,坠着冰蓝色的穗子,入手冰凉却不寒冷。
“这是我的玉令,以后云深任你出入。”他恢复了些生气。
江夭夭知道不合时宜,却还是不禁问“那”
蓝曦臣心知肚明,垂眸没有回答,她自己解围道“不强求你了,等你想开的。”
“阿夭”
他又不能跑了,她还是等的起的。
“去吧,再不去蓝先生又要发火了。”
蓝曦臣颔首,慢吞吞的挪着脚步跟在蓝启仁的后面,几步一回头的不舍得,难得见蓝曦臣这般可爱模样,心底不禁笑开了花。
聂怀桑独自倚着门框,看着观音庙里各干各的世家修士们,默默的捡起金光瑶掉落的黑色乌纱帽,颠了颠,事不关己的走了出去。
好似自言自语道“酒没了,是时候该酿壶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