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快步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被一支箭钉在树干上,盒子上写着大大的“给晚崽薛怀朔不准打开”,这句话写到最后,发现木盒子上能写字的地方不多了,最后几个字越写越小。
树边有块矮矮的青石,江晚踩上去刚好能够上,她摘下木盒子,打开看。
“你师兄的眼睛我好像找到办法治了,我去确定一下,治他要收钱的,让他准备一万颗东海明珠,没有就不治,一辈子瞎着去吧。”
这是纸条的正面。
薛怀朔忽然出声提示“背面还有。”
江晚把纸条翻过来,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乔五儿好像认为字体大小就代表音量高低江晚仿佛听见她凑在自己耳旁低语
“一万颗明珠我送给你当嫁妆啊,天上的辰星不再属于我了,人间的星星就都送给你。”
甜言蜜语。渣女的甜言蜜语。
虽然知道乔五儿说话不是特别靠谱,但江晚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仰头对自己师兄说“乔大夫说她找到治你眼睛的办法了,她现在出门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法子。”
薛怀朔满眼怀疑,江晚又说“她说要收你一万颗东海明珠,不然就不治。”
薛怀朔是看见了纸条背面写什么的,微笑了一下“然后再转送给你当嫁妆吗嫁给谁”
江晚理所当然地说“嫁给你啊。”
她忽然猛地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看他“师兄,你不想娶我吗”
薛怀朔心里的答案自然是不变的“成婚不好,我当你兄长永远保护你”。按理说,就算这行答案是刻在石头上的,每天海浪冲刷也被侵蚀得差不多了,可是他心里的答案好像从来没有变过,就像是有人每天将石头上的答案再用刀刻一遍似的。
但她眼里光芒太盛,薛怀朔根本说不出这句话,逃跑似地敷衍过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病更重要。”
江晚站在青石上,好不容易不用仰视他了,珍惜难得的俯视视角,也不计较他敷衍话题,笑着说“我的病不着急啦,倒是师兄你,以后眼睛好了可以给我亲一亲吗”
薛怀朔带着补偿心理,说“现在就可以给你亲。”
江晚惊喜地笑笑,微微俯身,手指真的慢慢地往他眼睛的部位摸过去。
她以前会刻意避免去碰到这个地方,因为她想他应该很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伤残的部位,她应该礼貌地避开。
可是她现在不这么想了。
昨天晚上最后被拢在怀里的时候,她就该去亲亲他的眼睛的。
该亲亲他的。
“师兄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会害怕吗”她的声音不自觉放得又轻又慢,手指一点一点掀开他遮眼的白纱。
“不记得了。”他回答“师父很早就给我制作了义眼材料来自北海,很好用,一直没换过。然后过了不久送了南流景给我,我就能看见了。”
“第一次看见颜色的时候,我还哭了。”他说到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一笑缓和气氛,但是没笑出来。
因为江晚在很轻很轻地摸他的眼睛。
她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
她在心疼。
薛怀朔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他眼睛闭上了,义眼确实做得好,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和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难怪师兄你和弘阳仙长的关系那么好啊。”江晚说“他对你真好,我喜欢他。”
她轻轻地吻在他的眼睛上,唇下义眼的触感十分僵硬,不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