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连名带姓地喊了苏煜扬,根本不记得要在他跟前装什么父慈女孝。
赵誉戳了下她额角“你啊,四个孩儿的娘了,还不能原宥你爹男人嘛,总得顾全大局,我瞧他真心后悔,也努力补偿你。”
福姐儿沉了脸,登时站了起来。
“皇上说这样的话,皇上也是这样想的顾全大局,女人孩子的死活不必理”
赵誉忙赔笑脸“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朕这些日子不能陪你,有个人能替你拿主意,朕放心些。你总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朕怕你因一时意气而坏了事。”
福姐儿听出这话背后的那层意思。
赵誉怎么不像随便交代,而是而像是不回来了似的
“皇上,您告诉我,您去江南,什么时候定的如今还在打仗,我听说,情况吃紧,您这个时候真的是去江南”
赵誉抿了抿唇,未及说话,外头通传,说顾院判到了。
赵誉松了口气,道“老顾,免礼。”
顾太医爬起来,凑近将药箱摆在桌上,从里头取出金黄色丝绸腕枕,恭敬地放在赵誉身畔,半跪在地上,边诊脉,边问情况,“皇上,您呕血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赵誉瞥了眼福姐儿,含糊道“没多久,就刚才”
福姐儿打断他“皇上,您跟顾院判说实话”
赵誉笑了笑“老顾瞧脉象也知道,朕确实没什么大碍,你说是不是,老顾”
这话明显是在威胁顾院判,要他照着他的话去说。
顾院判勉强挤出个笑“是,是”
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
赵誉注意到他表情,目中闪过一抹了然。然他没在福姐儿面前露出端倪,很快用笑容掩饰住了。
顾院判诊脉诊了许久,全程没有解释脉象、医理。福姐儿一颗心惴惴不安,她没想过,如果赵誉有个什么她该怎么办。
漫长的沉默过后,顾院判仰起头。他情绪复杂,有些激动。才要张口,赵誉率先抢了话头。
“顾院判,朕无碍吧”
顾院判用了很久才消化这句话给他的压力。遵从皇命,根本没得选。贵妃事后要追问,那也只有替皇上瞒着。
顾院判强挤出一个笑来“无、无事。皇上身体强健,一如往昔。只是这些日子露重,天凉,皇上多添几件衣裳才是。”
大殿中还未燃炭盆。赵誉和福姐儿适才刚折腾过一回,赵誉去抹身,只披了件儿单薄的袍子。福姐儿不敢去瞧顾院判,脸都红透了,假装观赏着床柱上的花纹。
顾院判又道“皇上这些日子许是忧烦太过,睡眠不足饮食不调,微臣的意思,皇上最好静养几日。”不大自然地瞥向福姐儿“不不宜频繁召寝”
福姐儿更抬不起头了。
赵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暗怪顾院判多事。
“去吧。”他下了逐客令。
顾太医忙不迭爬起来,躬身退下“微臣、微臣这就去抓几服药,给皇上补补”
话没说完,被赵誉一记眼刀扫过来,吓得连忙溜了出去。
外头,黄德飞迎着顾院判,“皇上到底是”
黄德飞是赵誉近侍,赵誉衣食住行都是他打理,他若不知病情,对赵誉实在有害无益,顾院判含糊道“有些小恙。黄总管日常记着,皇上着不得凉,进不得酒,也不能食热性之物。”
黄德飞不免追问“究竟是什么病候”
顾院判有赵誉吩咐,不敢直说,“不好说几症齐发,莫叫皇上太劳累就是”
黄德飞叹气“皇上每晨丑末就起了,又贪夜理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