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地方嫡庶之别已经很大了,而在齐地,这就是天堑
婢女们口中的三公子,正是颜府中的一位庶出公子,算是颜异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两人关系平平就是了颜异少时在族学读过几年书,但两人年纪不同,进度差得远了,根本不是同一批学生。
至于在家的时候,嫡庶有别,除了一些正式场合,碰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颜氏可是一个大家族,府邸够大大,如果没有刻意亲近的意思,即使是兄弟,相处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虽然都是这一代的郎君,但下面的人都是会看人下菜的特别是对于一些有上进心的婢女,颜异就如同香饽饽一样如果不是颜异从来对这些府中婢女不假辞色,这些婢女恐怕会更加热情。
颜异并未注意到府中的婢女对他有想法,至于说见到他之后常有反常举动,他也不甚在意。毕竟,他从小到大这种见过不少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此时,冬雨还在绵绵密密地下着,幸亏颜府之中各个院子用长廊相连。即使是这样的天气,想要穿过各个院子也不会弄得很狼狈。
颜异的祖父母前些年已经仙去,正院如今由家主和家主夫人居住,也就是颜异的父母。
正院外面的婢女见到是大公子过来了,一个个纷纷笑着道“公子来了夫人方才正好念叨呢”
“大公子快进内室,外头甚冷哩”
颜异就是这样被迎进了正院内室的一个小厅。
颜夫人原本在整理今年田产上的收入,听说儿子来了,连忙放下笔。吩咐道“炭火烧的旺些”
见颜异进来了,正在门口解斗篷,又道“如何站在那儿冷风吹着呐进来再说”
于是颜异是进了内室才解的斗篷,一旁早就有婢女等着了,接过斗篷就小心翼翼地搭到了一边,放在一个距离炭盆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保证能够将斗篷表面的寒气和些许雨水烤掉,又防着有火星子掸上去。
颜异的这件斗篷是毛皮的,格外娇贵。
“母亲大人”颜异一举一动仿佛是按照礼仪规矩量出来的一样。
“这孩子,总是如此多礼,也不累”颜夫人就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孩子无比宽容。颜异若是不守礼,在她眼里就是母子亲密,若是守礼,那就更别说了,正是一个好好的端方君子
她用自豪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她的亲子她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从小就是颜氏子弟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如今就更别提了
累颜异低头不语,他当然不累。他从小就是如此,颜家是儒学大族儒家推崇的是周礼,在礼仪上自然是无比严格的。礼仪一道颜氏子弟都是从小学起,他又没有偷过懒到如今,这种事情已经像是呼吸走路、吃饭喝水一样自如了。
难道会有人因为呼吸或者喝水而觉得累吗
非要说他有什么不规矩的时候,那都是和陈嫣有关的。
颜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账册,立刻笑着道“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回头再做也是一样。”
说是小事,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小事
颜氏是本郡大族,族中嫡系一脉的日子都过的不差,像颜异这样的宗家子弟就更别说了。而要维持这种层次的生活,就得有收入来源。所以不管颜家的大儒名士们平常如何耻于言利,家里的妇人们都是得好好打理家业的。
颜氏的收入相对简单,主要就是田产,还有一些商业收入,但并不多。
颜夫人身为宗妇,族产和自家私产都要照管,每到这个月份都会相当忙碌。特别是关于族产的计算和分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