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他转身。
时染明知故问“四哥去哪”
岑衍身体紧绷。
“洗澡。”他说,细听之下便能察觉其中的无奈和宠溺。
她想让他再洗澡,他如她所愿就是。
何尝不知她刚刚的撩拨无关情欲,对于被他欺负的那晚她嘴上不说,但心里仍耿耿于怀,不过是如她所说欺负回来罢了,她还没欺负够。
她想闹,想报复,他自会陪着她。
他自然也清楚如今他和她之间的状态和问题,她还没有原谅他,这四年于她而言不是轻易能放下的。
但好在她没有再排斥他,哪怕只是利用他治疗失眠他亦心甘情愿。
如今她肯迈出一步,足够。
剩下的就由他来走,走到她身边。
再次冲了个澡,等到身上寒气散了岑衍才重新上床。
将她手中杂志抽走放到床头柜上,他极其自然地拥她入怀,低声哄道“不早了,睡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同床共枕。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下被她枕着,另一只则牢牢握着她的不松
亲密自然的姿势,像极了彼此深爱的情侣或是夫妻。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到时染仿佛能清晰感知他的心跳。
“在这呆多久”
忽然,他低沉的声音从后响起,温热气息随之喷洒在她肌肤上,带来些许痒意。
她眨了眨眸。
“可能半个月吧,看我爷爷奶奶想呆多久。”她说得随意。
指腹在她手背上轻缓摩挲,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岑衍眸色暗了暗,但语调不变“婚礼什么时候”
“后天。”
“嗯。”岑衍应道。
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加之想让她早些睡着,所以他没再说什么。
“睡吧。”他只是低声哄道。
时染闭上了眼,没作声,过了不知多久,她动了动。
岑衍第一时间敏锐察觉。
“怎么了”他问,“睡不着”
时染低哼了声,像是在控诉,又像是不自知地撒娇“你抱我太紧了,不舒服怎么能睡得着啊。”
岑衍深深望着她。
不得已,他恋恋不舍松开些“这样呢”
“还是不舒服。”
岑衍默了默。
须臾,他彻底松开她,再开腔的嗓音沉哑到了极致“我不碰你,睡吧。”
克制着想拥她入怀的渴望,他替她盖好被子。
“哦。”时染应道。
之后再无声音。
岑衍和她保持着距离,想抱她但又怕她不习惯不舒服,只能忍着,直到敏锐感知她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时染。”他低低叫她。
没有回应。
于是,小心翼翼的,他重新从身后抱住了她,而后和前几次还在江城一样,他轻轻地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
“晚安。”
火热温度骤然消失,时染的意识跟着从沉睡中清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男人正在解开睡袍像是要换衣服。
“四哥”她茫然地叫了声。
声音很低,但岑衍还是听到了。
“吵醒你了”他转身弯腰握着她的手耐心地哄着,“还早,你再睡会儿。”
时染半睡半醒地望着他,愣了两秒才迟钝地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