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跪地拜见两人,皇帝转头看着儿子,笑道“起来吧。你母妃等了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赵世禛道“回父皇,先前去了坤宁宫拜见皇后娘娘。”
皇帝点点头,又笑道“见着了吗”
“母后才服了药睡下了,因此不得见。”
皇帝了然的一笑“这没什么,只要你把孝心尽到了就是。方才朕也是这么对你母妃说的。”说完后便起身道“朕也该去了。”
容妃含笑低头“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轻轻地在她手上拍了拍,又看赵世禛,很温和地吩咐道“多陪着你母妃说会儿话,也不必急着出宫,中午留下来陪她用膳。”
恭送了皇帝,殿内剩下母子,容妃打量着赵世禛,笑问道“我早上派人去,不过是赏你些东西,你接了就是,怎么又自个儿进宫来了”
赵世禛道“儿子有一件事情想跟母妃商议。”
容妃落座,吃了一口茶,才淡淡地说道“什么事儿总不会是这两天你没上朝、也没去北镇抚司所忙的那件事儿吧”
殿内有片刻的寂静,然后赵世禛回答“是。”
容妃的眉头轻轻一蹙,看了荣王半晌,终于慢慢地先把手中的茶碗放回了桌上。
且说阑珊跟鸣瑟两人出了王府后,阑珊见他脸色惨白,极为担心,便不肯坐轿子,不由分说拉了鸣瑟一起乘车。
两人进了车中,阑珊问他觉着如何,鸣瑟道“没什么大碍,稍微调息一下就好了。”
其实当时阑珊那种感觉是对的,那会儿富贵已经动了杀机。
幸而在富贵下杀招之前,赵世禛及时赶到,不然真的是要玉碎方休了。
于是鸣瑟盘膝调气,半晌才又呕出一口血,脸色却略微变得正常了些许。
鸣瑟瞧着阑珊惶惑不安的眼神,道“这是因为血不归经才吐了这口,不打紧,吐出来反而好了。”
阑珊这才放心“这位富总管真的是太”想了想说这些没用,何况那是容妃的人,便只道“先前只听说你们怕他,我还不知道呢,今日见了这般做派才明白,果然是个可怕的人啊。”
阑珊深知鸣瑟的能耐,他的武功比飞雪还要厉害,今日面对富贵,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才这样感慨。
鸣瑟却笑笑道“你不懂的,富总管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武功。”
阑珊闻言极为震惊,鸣瑟的武功本已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了,方才富总管身不动,也没看清是怎么样,就已经将鸣瑟打翻在地,这种功夫简直是登峰造极了,所以她才觉着无比可怕。
但鸣瑟竟然说富贵的可怕不在于武功那真正可怕的到底是什么
鸣瑟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马车停在家门口,鸣瑟先下了车,身法不似平时般敏捷。
富贵先前带怒出手,那一掌自是不轻,虽然调息了一阵,肺腑里却仍有一股阴寒之意。
鸣瑟强忍着,想进了家里后再回房打坐。
两个副手扶了阑珊下车,才要进门,突然看到门边上停着一顶很眼熟的轿子。
“这是谁的”阑珊随口问了句。
起初她还以为是哪一个跟她或者葛梅溪认识的,看了一眼觉着奇怪,忙又扭头。
此刻一名副手认了出来“这、岂不是温郎中的轿子吗”
阑珊早认出来,又听了这话,当下也不顾腰腿酸痛,忙不迭地加快步子进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似乎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