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哪里玩得过他的妹妹。
两兄妹又说了些话,赵容武便因为事忙先行离开了,留下赵容倾一人静静沉思着。殊禾的到来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小姐,雍王殿下昨日下朝之时被陛下罚了。”殊禾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侍女,也是赵容倾身边的得力属下,向主子报告探听到的消息。
“被罚了”赵容倾见怪不怪,问,“具体是什么”
“听说是上朝之时言行不端。” 殊禾回道,她说得其实还有些含糊了,天晓得她知道堂堂一个被允许上朝参政的亲王竟然在朝会上睡着的时候,多么想翻一个白眼。怪不得世人多说雍王行事无度,随心所欲,不堪大用。
“并非问你这个”
“嗯”殊禾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反应过来,“陛下罚雍王殿下抄写律法十遍。”
闻言,赵容倾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从脸上一直到眼底,殊禾看着就知道,也就只有雍王能够让小姐有如此由心而发的愉悦了。她又想起了那丑到不行的瓷瓶子,平素被小姐把玩,小心地呵护和保养着,这与她家小姐的画风完全不搭。
可偏偏小姐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明白前因后果的殊禾只能够在心里叹气了。
“她一向如此,被罚抄书也只是家常便饭了。”
殊禾听着自家小姐的话,决定不做声。
昭和三十一年入秋的第一天黄昏,定北王府开宴,宴请洛都王公大臣,有昭告回归之意。此宴所请之人众多,在朝王公皆携礼往之,便是昭和帝也派苏常侍前来送礼,以示恩宠。
门庭宽阔的定北王府在人来人往中竟显得狭小了许多,领头的定北王世子带着王府管事亲自在门口迎接,极尽诚意。达官贵族的车驾来了又走,只等着宴会散毕在前来接人。
众多的车驾中,唯有襄王府与周王府的最为显眼。亲王的车驾规制仅在皇帝之下,车身坚固,箭矢不入,且运行平稳,在官道上如同骏马疾驰;车身更是绘有螭龙纹饰,腾云驾雾,翱翔九天。
两王的车驾一出现,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未进定北王府的官员都相当自觉地候着,让这两位主先行进去。
周王是最先出现的,身着淡青色的亲王常服,脸上含着和煦的笑,看着就容易让人亲近。他一出现,本身身为周王党或者是意欲亲近周王的官员自觉地围拢过去,向着周王行礼问候。
周王一一回礼,让人顿生好感。
“宁祯见过各位大人。”周王身后一温文尔雅的青年这才出言向这些人问好。
周王党的官员们才注意到周王身边的这名青年,有官员眼尖,乍看觉得青年有些眼熟,细想之下便记起来了,当下道“可是宁国公世子,真是不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如传言般的芝兰玉树的雅致。”
其余人才恍然大悟,立刻满脸笑容热络地与宁祯打起招呼。
周王亦是喜道“孤这表弟有些见生,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忙道不敢。
对于宁国公与周王的关系,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关于宁国公的世子大家也有所耳闻,首先听到的便是对宁祯才华的称赞,再者便是宁祯的相貌,仪表堂堂、气质斐然之类的溢美之词不要钱地往头上加,使得宁祯被引为当世难求的好儿郎。
最关键的便是,这位宁国公世子到如今还没有成亲。
今日定北王府开宴,周王带着宁祯出现在这个场合,其意图如何,众人一望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