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府,得到消息的陈尚书慌张出来迎接,七皇子先是问了陈朗的伤势,接着直白地说明来意。陈尚书勉强笑道,“多谢殿下厚爱,景小王爷在沉香苑,微臣给殿下带路。”
“无妨,陈尚书自顾忙去,不用招呼,找个人带路便是。”七皇子笑嘻嘻地摆摆手。
打发了陈尚书,两人刚踏进沉香苑,便看到了院中站得笔直的侍卫无霜。
越过无霜,便见某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惬意地躺在不远处的软塌上,一手垫在脑后,旁边侍从于半空举着书本,待少年一个示意便翻一页。另一小厮则捧着装满葡萄的盘子,旁边还有两个侍女,一个负责剥葡萄皮,一个负责接下小王爷吐出的葡萄籽。
七皇子“”
孟斐然“”
就知道
经过大半个月的细心调养,名贵药材不要钱地用,季景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宗正司的板子终究不敢狠打,也就是他娇生惯养,换做旁人,比如无霜,十日就活蹦乱跳了。
季珏瞧不惯他这副骄奢淫逸的模样,嗤笑着上前,“我说景西,你可以啊,这疾侍得舒坦啊。”
季景西从容不迫地从书里抬起头,懒洋洋睨向两人,“怎么,想看本小王热闹”
“谁乐意看你热闹。”孟斐然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随手从盘中拈了颗葡萄进嘴,嚼了两下,惊讶,“宫里的”
季景西慵懒地白他一眼。
“瞧着像新来的贡品”七皇子也不客气地捏起一颗尝尝,“哎,还真是,哪来的”
“想吃自然就有。”景西挥退旁人,坐直身子凉凉道,“适可而止啊你们。”
“侍疾的人哪能吃这么好。”七皇子咕哝道。
“就是,我们这是在帮你毁尸灭迹。”孟斐然接过话头,“不然皇上若是知道你给陈家小公子侍疾期间还能有这么好的葡萄吃,会再打你板子的。”
季珏噗嗤笑了出来,当即抬手,默契地和孟斐然击了个掌。
季景西简直被这两人的无耻惊呆了,忍不住上前踢了踢季珏,“别吃了你们怎么会过来”
“好好说话,别动脚”七皇子动作敏捷地躲过,“今儿南苑停课,小孟又恰好休沐,我俩闲来无事,探望探望你。”
“停课了”
“不然我能来”七皇子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开始大倒苦水,“你不去不知,苏祭酒的脾气真的是越发见长了啊你知道他让我抄了多少遍论语吗五十遍整整五十遍啊我堂堂一个皇子,被罚抄书”
景西嗤笑一声,说的跟谁没被罚过一样。
一旁的孟斐然撇嘴,“为了找帮手,咱们这位殿下还特意去太医院寻我,非要我也帮着抄了十遍。搞搞清楚啊殿下,我平日也很忙的好不好下次有这事,你找景西,我看他闲得很。”
季景西一脸木然,“呵呵。”
七皇子也跟着呵呵,“找他还不如我自己抄,他那字,鬼画符一样,能看吗要是袁铮在就好了,他才不像你们两个没良心,肯定二话不说帮我抄个二十遍的”
小王爷季景西、七皇子季珏、孟家少主斐然和少将军袁铮,从前是京城里横着走的四霸,打小厮混,为虎作伥,不知惹过多少事端,京城上下听见他们的名字就人人头疼。
孟斐然的祖父是当世大国手,父亲叔伯也都医术精湛,太医院大半太医都姓孟,反倒是他这个孟少主,虽早早就被传是得了孟国手真传,却不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