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缱愣了一下,沉默片刻,笑道,“也没多差吧不过是接触得少罢了。”
不差吗你们两个见面没两句就能吵起来啊杨绪南一脸的欲言又止,神色别扭得堪比见了鬼。
杨绪尘也反常地顿了一下,见杨缱神色如常,不知想到什么,漫不经心道,“阿离当年只是养伤便养了半年之久,那事也算隐秘,总不能突然就与人熟络起来。再者说,府上也从未与燕亲王府交好,两人脾性不同,从前该是如何,如今便如何即可。”
“是这个理。”杨缱点头赞同,“我与季景西说不到一处,且也要避嫌,父亲也是这般看法。”
然后你们就一避三年连话都不说
直说父兄不准你与他接触,而姐姐你也瞧不上他这几年越荡的作为不就好
杨绪南艰难地咽下到嘴边的话,想到昨日枫叶林两人的相处,挠着头不敢开口多说那两人,说是生疏,却处处透着熟稔,三两句就消弭了隔阂与其说两人不熟,倒不如说,太熟了。
“罢了,不提这些。”杨绪尘从塌上起身,开了书房门让天光照进来,自己则坐到了矮几前,撑着手望向两人,“大哥许久没考过你们的功课了,不如今日小考”
“哈”杨绪南顿时一蹦三尺高。
“方才是谁说要好好做功课的”
“难道不是从明日开始”
“今日就开始吧。”
“”
好笑地望着自家小弟一脸的如丧考批,杨缱从容地起身坐到了大哥面前,“考什么”
“字吧。”杨绪尘轻咳着笑出声,招呼落秋给四小姐摆文房四宝,“大哥想看温师的字了,阿离赠一幅吧。”说着,回头望向绪南,“小五就画一幅香茗山枫景如何”
杨绪南最不拿手的便是画了,此时一听,更是欲哭无泪,“我也写字行不行呀大哥”
“好啊。”杨绪尘温文尔雅地笑着,“不比你四姐差就算过关。”
“那还是画吧。”杨绪南抽着嘴角,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两人中间,“大哥太坏了,说好的兄姊弟谈天说地增进感情呢。”
“这也是在增进感情。”杨绪尘敲了他一下,“赶紧的,不要以为不用去南苑就可以不做功课,这般怠惰,怎么保护大哥和你四姐”
画一幅画就能保护了吗杨绪南噘着嘴不说话,任命地执起笔。就当是送给大哥吧,他身子差,极少能出门,香茗山的景也很久没见过了吧
秋日天光正好,惊鸿院的青竹郁郁葱葱,风吹过,沙沙之声宛若浅唱低吟。偌大的院子安静至极,敞亮的书房门口,一方矮几,三个姿容俊丽的年轻人,一墨一白一赤,就这么简简单单组成了一幅极美的景致。
不知何时归家的信国公杨霖静静地立于远处阴影下,眉眼含笑地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在他身边,王清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着靠上丈夫肩头。杨霖顺势揽过她,轻声道,“为夫不曾负于你的期望,是不是”
“是。”王氏笑起来,“你教的很好。”
“还不够好。”杨霖摇摇头,揽着她转身往外走,“总归还是望他们能时刻承欢你膝下清儿,回吧。”
王氏沉默了一下,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老爷别忘了,我毕竟姓王。”
“又何妨”杨霖低沉的声音里难掩疏狂,“连个小小的亲王郡主如今都敢轻易提王家了,你我又有何惧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谁还能再倾覆一次我信国公府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