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再过来一趟。”
容修也起身,与他握手“是,会尽快,我这边跟踪联系他的母亲。”
主任和护士离开之后,谈话室内只剩下兄弟三人。
容修原地站了一会,忽然脱力般,又坐了下来。
周遭一片死寂。
白翼和沈起幻站在桌前,望着容修侧脸,竟然都不敢上前劝慰。
容修注视着桌上的一次性水杯。
直勾勾地,又似目光涣散,毫无焦点,他脸色发白,眼底通红,脸上看不出情绪。
脑中反复出现的,都是那一句极具冲击力的话语,心中的那个“我”对他说
连手术签个字,也是没资格的。可是,这些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么
容修大脑昏沉,且混沌。
有时候,一句话就会将一个强大的天神击溃。
静下来的这段时间,房间内落针可闻。
而他耳畔却嘈杂一片,近乎耳鸣,他思考了很多。
他想,如果昨天顾劲臣肚子微微不适时,他就马上带人来医院就诊,就能逃过今天疼到昏厥的痛苦。
为什么昨晚他没有坚持带爱人来医院
突然之间,容修一扬手,挥开桌上水杯。
“啪”的一声,清水洋洋洒洒。
于是盛怒。
也不知到底在生谁的气。
或许并不是生气,凉气侵透了骨髓,幽愤灌满了胸膛,一股郁火不上不下。霎时间,他只感到头痛欲裂,身子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是的,即使许了诺言,海枯石烂;即使为他戴上了婚戒,两人互许终生,事实上,仍不是配偶关系。
他想起,甄老爷子发怒时,接连问他的那些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有了家室,谁赋予你为人夫的权力和义务了
容修“”
身为人夫,却不是爱人的丈夫,终究不是被承认的。
连病痛时需要紧急手术,为对方签一个同意书,言之凿凿会负责,也不行。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掏出心肝也不行。
容修眼眶通红,单手撑住额头,手指遮住了他的眼睛。
白翼和沈起幻避开视线,谁也没有开口予以安慰。
这一刻任何话语都不是安慰。
白翼扭头去拿窗台上的纸巾,擦干桌上的水,又蹲下去擦地,将滚到一旁的纸杯捡起来。
沈起幻则站在容修的身旁,抬起手,似想安抚,手却悬停在半空。
理智如幻神,此刻也寻不到能安慰到对方的话语,不论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夏虫不可语冰。
这种悲哀与怅恨,无奈,委屈,而又无能为力的心情,旁人无法体会,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懂。
这是他们的选择。
如果未来再发生这种情况,想必结果也一样,既然选择了,就得理智面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