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呼啦的容修“”
演员也太难了啊。
压瘪的车体里,副驾驶车门被撬开时,容修闭眼躺倒,静下心来,成为了濒死的宫霖。
他最后一次睁开眼睛,对眼前那人说一句话。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的最后一眼。
老实说,容修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演绎的了,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和身体都变得虚无,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无法宣泄,也无法倾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突如其来。
这种不舍与遗憾,如此剜心,如此伤人,他有些难以承受这份情感。
撒手人寰,撒手人寰,可他撒不开手,他无意识地朝镜头伸出手去。可他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全身的血液在浓郁的夜色之中缓缓地蔓延开来
表演,也不是表演,而是灵魂深处的共鸣,是容修内心隐匿角落里的恐惧。
他想要健康,想要继续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这条命,也不仅仅是为了精彩的人生,更是为了这所有的“不舍”。
为了与这个世界的交集。为了遇见的这许多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好好地告别。
是了,是交集,时间,还有好好地告别。
容修找到了“不遗憾”的答案。
生与死,是艺术创作的永恒主题,这一刻容修的思想和灵魂得到了升华。
而宫霖却是遗憾的,车门被群演们拉开,人们试图将他拖出汽车残骸。
夜空阴霾黑暗,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口中尝到蜂蜜血浆的味道。他的唇微微地颤动,似想要说什么,一颗泪珠从眼尾流出来
围绕在他四周的摄像老师们面色肃穆地拍摄着,站在不远的女场务突然捂住嘴巴,泪水一瞬间决堤。
导演小棚子里冷飕飕,李里裹着大棉袄,缓缓靠在圈椅里,愣愣地看着监视画面。
刚进来的顾劲臣驻足在桌前,凝视着屏幕中那人,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前一刻还在为拍摄顺利而激动雀跃的主创人员们,此时全都安静下来,注视着监视器。
他们不知道容修是如何做到的,这是容修第二次拍戏,第一次猫吉祥算是客串。
街灯与火光将那张脸庞染了一层薄薄的浅金色光晕,没有一句台词,也没有肢体动作,但他眼中的那抹复杂神色,却已道尽了生死瞬间的万语千言。
“这就是你的杰作啊。”李里双手揉了揉脸,表情复杂地看向顾劲臣,“也不教他点儿好出去陪陪他,这场戏,伤的很。”
“知道了。”顾劲臣转过身,脚步匆匆往棚子外面走。
容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演戏。
更不知道什么是“冒险的体验派”。
他只看到过,电影节场刊上评价顾劲臣,说他是在“用生命表演”,说他的表演是“不可复制的”。
扩音器传来李里的声音“ok,非常完美,容修,可以了容修”
而容修仍然躺在冰冷的板油路上,他无法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大脑开始剧痛,身体也无法动弹,浑身的肌肉都衰竭无力。
最后是丁爽和工作人员们将他扶起来的,顾劲臣赶过来,将容修扶上了房车。
到了房车里,顾劲臣也没有松开手,静静抱住他,两人坐在车窗边,看向远方爆破的汽车场面。
望着窗外烈烈火光,顾劲臣紧紧抱着他,“陆少宁真的是精神不正常么”
容修不假思索“他很正常。”
这也是容修一直以来在思考的问题,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