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珩无奈地轻轻挣脱何一心牢牢抓住自己的手,步入正堂向昭诚侯行礼“父亲。”他这事才发现,弟弟林景琝其实也在堂中,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听到了林景珩的声音才微微抬起头。
昭诚侯看着自己和安平郡主唯一的儿子,面上总算稍显和缓温柔了几分, 不再像一个超脱凡俗的修士了。只是他唯一可惜的是林景珩大部分长得像自己,只有眉眼有两分妻子淡淡的影子。林景琝倒是长得像母亲更多,可惜他的母亲却是
昭诚侯不自觉地微微蹙了蹙眉, 对何一心道“你犯下的过错, 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又对林景珩道“近来在忙些什么, 听说你已经许久没有回府了。”
林景珩淡淡道“并没有什么事,前段时间遇刺,在别处修养了一段时间。”其实他和父亲也算不上十分亲近,毕竟感情都是相处来的, 而昭诚侯对林景珩的好却不是发自他们本身的父子情, 而好像完完全全是因为他是安平郡主的儿子。不过天性中, 林景珩还是不免对父亲发自内心的尊敬, 只是并不太亲密。
听到儿子遇刺, 昭诚侯顿了一下, 同时, 何一心的哭声也顿了一下。
昭诚侯打量了一番林景珩, 看起来已并无大碍, 便点了点头“如今朝堂局势动荡,你要多加小心。”
何一心抽抽噎噎的蹭了过来“不止是景珩呢,景琝之前出去游玩,也遇刺了不知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
昭诚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人既然好好的在这里站着,便当是没有大碍了。”
林景琝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他们所说的所有话都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堂中一时尴尬的静默着,最后还是何一心先沉不住气“侯爷,现在大皇子日日派人前来要账,您又不在府里,我真是怕得要命还求侯爷看在夫妻情分上饶了我这一回,在府里多留些时日,救救妾身吧”
“你要我怎么救。”昭诚侯回到主位上,给自己慢慢斟了一杯茶“我早已卸了公职,平日也不曾在府中花用过什么,中馈一直由你掌管。如今是要我去哪里变出来这十几万两银子,还是变卖祖产替你填补娘家的窟窿”
昭诚侯对这些事实在是不耐烦管,在他看来,钱花在谁身上,就问谁讨回来就好了。既然是给何一心的弟弟置办了家产,那将那些产业收回来抵债便是,难不成还要由他变卖祖产给妻弟填窟窿
何一心拽着帕子,咬着下唇道“您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十几万两对皇上来说必然不算什么”这也是她被人忽悠着一步步去户部借钱的缘由,昭诚侯与皇上少年情谊,又在帮助皇上登基之后急流勇退,很是受皇帝信赖与恩宠。
“荒唐。”昭诚侯不悦地看着何一心,再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这个又蠢又笨却贪婪无比的女人娶进门“且不说我有没有这个面子,开了这个先河,世家勋贵便都要去找皇上求情,户部的帐便又收不回来了。我如何有这个脸去跟皇上开口”
何一心被他骂得一哆嗦,忽然委顿在地大哭起来“那该怎么办,大皇子说若是无钱还账,便要抄了咱们府里,一草一木都要拉去抵债,还要把妾身下宗人府”
昭诚侯毫不在意,反正他住山中道观,府里就是连个花瓶摆设都没有也无碍,只要别动了他们老林家的祖产。
何一心哭着哭着,忽然一把拽住林景珩的袍角“景珩,景珩,好孩子,你救救姨母,姨母知道你有钱,姐姐的嫁妆都在你手里对不对我们忠勇公府一半的家产都给了姐姐,肯定”
林景珩内心丝毫没有诧异,他一早就